搬入城!”
高风愕然道:“大人!什么是能够移走的一切?请大人明确指示!”
南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斥道:“锅碗瓢盆,砖木瓦石,哪怕是一棵树,都给我砍了带回来!另外,把所有的井也给我填了!”
马钧脱口道:“不可!如此坚壁清野,只会令敌军生出顾虑,说不定会放弃攻城退去,那么我军岂非劳而无功?”
南鹰拍了拍马钧的肩膀道:“你说得不错!但那只是通常情况,现在形势不同。那黄巾军主将险些死在我们手中,现在已经濒临于疯狂的边缘。若我们不摆出决死一战的表相,反而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你说他会怎么想呢?”
马钧的眼睛亮了起来。
南鹰冷笑道:“我就是要摆出一副坚壁清野、孤立无援的假象,令黄巾军误认为我们无非是在苟延残喘的困守孤城,这样他们才会放心大胆的围困内黄!”
熊熊的篝火一堆堆燃起,黄巾军士卒奔行半ri,终于力竭扎营。
严立坐在一处篝火旁,跳动的火焰将他的面庞映照得份外扭曲狰狞。
一名部将小心翼翼道:“大渠帅!我们真的要去攻打内黄县城吗?”
严立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另一心腹部将却直言不讳道:“大渠帅,我们身负重大任务,不容有失!若大渠帅咽不下这口恶气,末将可领本部兵马前去攻打内黄,定当为大渠帅雪耻!”
他停顿一下才道:“若因此误了大事,末将担心地公将军会因此责难于大渠帅!”
严立哑然失笑道:“怎么?连你也认为本将会因私废公吗?”
那将惶然道:“末将不敢!只是……….”
严立摆了摆手,轻笑道:“看来,尔等并无一人理解本将的真实意图啊!”
一将吃惊道:“原来大渠帅另有打算!可笑末将等真的以为大渠帅是被怒火所蒙蔽了!”
严立摇了摇头道:“其实之前本将确是气晕了头!可是细思之下,却越想越不对头!因为一切都来得太过蹊跷了!”
“圈套,可能是圈套!”他凝重道,“一个小小的县尉,竟敢领着区区三百人马来阻挡我三万大军!你们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一路上我军所过郡县,守城者不是望风而降,便是坚守不出,哪里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事出无常必有妖,本将怀疑其中有诈!”
一将忍不住道:“既然大渠帅亦怀疑是圈套,我军为何仍然要向内黄进军?”
严立瞪眼道:“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圈套呢?那么这些人已经掌握了我军动向,又有数百机动骑兵,万一他们向我军前方所有的城池一路示jing,我军今后岂非举步维艰!”
那将听得更呆了,口吃道:“如果不是圈套?那,那我军便应该如何?”
“当然是一口吃掉他们!”严立若无其事道,“既可灭口。又能恢复因他们而涣散的军心,还可以从内黄县补充物资,如此一举三得之事如何不做?”
他语气中充满自信道:“本将已经详细查阅过地图,这内黄县人口不到三万,城矮墙残,而且西、南两面皆为黄泽所围,我军正可集中优势兵力,从东、北两面强行破城!”
那心腹部将又接口道:“可是此举仍然违背了原先的行军计划,又该如何?”
严立微笑道:“无妨!计划本来就是因人、因时、因地而宜!临时变动有何不可?”
他伸手展开地图,借着火光指点道:“你们瞧,按照我军原定计划,先取朝歌而后一路南下,虽然取了最短的路线,却要经过汲县、获嘉、武德三城,才能到达怀县!一路上需要连续不断的攻城拔寨,必定迁延ri久!”
众将一齐脱口道:“敢问大渠帅将要如何改道?”
严立胸有成竹道:“如果是先攻取防守薄弱的内黄,那么我军便可西行,然后沿太行山脉一路南下,直接经shè犬聚后单取怀县!虽然道路难行了点,却避过了汉军城池和他们的耳目,一定会省时省力!”
他得意道:“这怀县乃河内郡治,城中钱粮充沛,实在是我军的最佳补给之地!等我军神兵天降,此城当可一战而下!”
那心腹部将明白过来,点头道:“大渠帅果然高明!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那内黄县到底是不是汉军设下的埋伏之地!”
严立大笑道:“说得不错!所以我白天便已经派出最好的斥侯骑乘良马,一路远远缀行在那些自称是内黄骑兵的汉军身后,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传来!”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言语,黑夜之中传来了清脆的马蹄之声。很快便有一名士卒满面尘土的来到篝火前,向严立施礼道:“大渠帅,属下幸不辱命!”
严立急不可待道:“一路辛苦,快快将军情禀来!”
一众黄巾将领们也一齐竖起了耳朵。
那士卒从容道:“属下一路吊在他们身后,见他们果然是进了内黄城!”
严立面上一喜道:“那么内黄城现在是何光景?”
那士卒又道:“如今此城已经全面戒严,城中军民正在加固城防,并派出大量人手搜集城外物资,砍伐树木,堵塞水井!”
众将一齐脱口道:“这是要坚壁清野,拼死一战了!”
严立又正容道:“本将再来问你,城中有多少汉军?”
那士卒微笑道:“原本属下远远看到有上万人,也是吓了一跳,可是后来经属下细细观察,才发现那些人除了二三千汉军外,全是寻常百姓!”
严立不由开怀大笑道:“好!本将实在是高估了他们!看来亦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霍然起身,大喝道:“传我将令!全军休息三个时辰后立即拔营,明ri午时对内黄发起全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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