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韩卓向那人瞧去,不由讶然道:“原来是仲瑗兄,不知在下哪里说的不对了?”
何进再次向南鹰低声介绍道:“说话的是应劭,字仲瑗,现任大将军府从事中郎!”
南鹰蓦然想起此人,正是那ri去府中求见于他,却被婉拒的前司隶校尉应奉之子应劭。
那应劭一脸肃然道:“韩兄休怪,小弟亦只是就事论事!大将军,各位大人!”
他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以为,鲜卑骑兵确是善战,但其部长期与我大汉交战,其中深仇不共戴天,而鲜卑人又本xing凶残,若真是召其作战,无异于引狼入室!”
他见众人皆露出犹疑之sè,大叫道:“各位请想,鲜卑隔在漠北,与犬羊为群,其天xing贪残暴虐,不讲信义。多年来他们数次进犯边塞,只有互市之时,才来靡服。因此我大汉内诸夏而外夷狄,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而在过去引鲜卑兵来援时,他们借机抢掠,杀人烧房,做的不法之事难道少吗?下官认为,可招募陇西羌胡中守善不叛者,以充军实!”
众官一齐露出深思之sè,静静思索。
何进见众人不答,向南鹰道:“汉扬,你有何看法?”
“回大将军,虽然末将对鲜卑和乌桓并不了解,但是却见识过休著屠各人的凶残!”南鹰猛然想起了那ri在咸阳原上的惨剧,他沉痛道:“只是短短时间内,上千无辜百姓便被屠戳殆尽,其景象可说是惨不忍睹。所以末将认同应先生的意见,无论如何,也不可引狼入室!”
“至于是否招募陇西羌胡中守善不叛者……”他略一犹豫才道:“其实不瞒各位,末将旗下便有不少羌人,他们忠实果敢,骁勇善战,连天子都曾称之曰能,当然更绝不可能背叛!不过他们可不能代表全部羌人,真若从羌人中召兵,也必须慎之又慎!避免其与叛军暗中勾连!”
他抬出了天子的金字招牌,群臣当然恭敬聆听,无人敢于出言辩驳。
“说得好啊!”何进点了点头,环顾一圈道:“若是众位也无异议,便按应仲瑗之言行事!”
“多谢大将军,多谢南鹰扬!”应劭的建议为何进所纳,登时泛出一丝喜sè,他向南鹰投来感激的目光。
南鹰急忙含笑回礼,这个应劭能考虑到百姓们的安危,不失为一位正人君子,值得一交。
“很好!下面再议议这第二件大事!”何进见第一个议题迅速研究出了对策,心中极是满意,微笑道:“经过数月来的紧张调动,目前城外已经云集各路大军共计十二万,择ri便要开赴凉州平叛……”
他话未说完,众臣已是“嗡”的一声议论开了,个个喜形于sè。怪不得何进之前宣布几个坏消息时,神情中并无过多忧虑之sè,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十二万大军啊!这几乎已经是叛军的总数了,看来叛军的好ri子就要到头了!
“天子的意思是!”何进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派出一位重臣担任主将,就近协调、指挥各路大军,不知几位大人何人愿往?”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起向三公瞧去。
重臣?在座的重臣只有大将军和三公四个人,既然大将军问何人愿往,那么显然他自己是另有重任了,看来主将之位除了三公外别人轮也轮不上,还是少说话为妙。
不过,天子还真是心细如发啊!众臣一齐暗暗点头,即将奔赴前线的十二万大军,再加上已经与敌交战的数万大军,这么多军队各有派系,不相统属,光凭皇甫嵩这样的地方将领只怕是根本震不住场面。如果没有一位重臣亲自指挥调度,还真是容易出大纰漏。
张温瞧了瞧沉默不语的曹嵩和崔烈,不由哈哈一笑道:“太尉和司徒均已年过半百,如何吃得了战事之苦?看来这主将之位,非本官莫属啊!”
他说此话时,倒是踌躇满志。凭着近二十万大军,难道还抵挡不了十余万叛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建功之机啊!说不定,青史留名就在此时!
“好!”何进双掌一拍,双目大亮道:“张司空忠于王事,可敬可佩,本官提前预祝司空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他拿过一卷木简,微笑道:“这是天子亲自拟定的部将名单,皆为志虑忠纯的善战之将,望司空大人知人善用,不负天子重托!”
“什么?天子连部将都亲自挑选好了?”张温满面感激之sè,竟有些哽咽起来:“天子何等尊贵?竟然为了臣下而不辞劳苦!”
他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木简,大呼道:“臣自当浴血死战,以报天子隆恩!”
部将名单?南鹰沉默了,这只怕就是上次灵帝垂询的原因了,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他轻轻一叹,孙坚啊孙坚,你是否可以沙场建功呢?
“现在,便要议一议这最后一件大事!”何进有些难以启齿道:“黄河对岸便是杨凤、黑山、白骑、黄龙、左校、牛角、飞燕、于毒等数十部、近百万乱民,而卢植虽然驻守河北,却要防范乌桓、鲜卑等部,根本无力平乱!各位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一些窃窃私语之声立时无影无踪,所有人都低下头来,紧紧的闭上了嘴。
大堂之上,再次陷入令人压抑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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