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剑瞬时分出了六炳剑出来,六剑纷飞,天旋地转。阿修操纵着剑的分身,幻化出无尽的身形向卡瓦多巨蜥袭去,只听巨蜥一声悲鸣,瞬间被地火剑刺出了无数的血洞。六剑归一,地火剑黏着在巨蜥身上,将巨蜥的骨头一番咀嚼,巨蜥的尸体瞬间就只剩下了一张皮革。阿修又将念力一动,地火剑“嗖”地一声重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巨蜥已除,阿修方欲继续催动幻灵步去追赶廖七刀,但这一用力发现体内的力量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刚才的万剑穿心之术发动起来,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量。这个法术太过于消耗能量,意味着在一次的战斗之中只有一次发动的机会。更为致命的是,假如剑主陷入精疲力竭的状态,灵性极高的剑便会趁机反噬主人。阿修的剑虽是本命剑,但由于灵性过高的缘故,阿修仍不敢太过大意。他停下脚步,开始打坐恢复体力。
只十来息的时间,廖七刀已远远遁去,再无追上的可能。
罗文缓步追上阿修,见阿修伤势严重,便催出血气之炎帮阿修灼烧他中毒的伤口。
阿修抬头看了看罗文道:“对不起殿下,还是让廖七刀逃去了。”
罗文摇摇头,眼泪又忍不住又要掉下来:“这全是我的不好,假如不是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了。”
“殿下,哪里都会有人牺牲,假如我们的牺牲能换来更大的和平,那么就这么死去又有何不可呢?”
“不,我不要死人,徐师傅死了,那么多护卫也死了,现在阿修师傅你也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要再死人了。”罗文将头摇的如波浪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烈焰的灼烧下,阿修伤口的疼痛感渐渐好了起来。阿修连忙驱动净化术将体内的余毒逼出,与罗文一同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周边的一片狼藉。
北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护卫的尸体,远远看去,竟然像枯草一样荒凉。地面上爆炸出的几个大坑,加上死亡沼泽尚未退去的泥泞,使这一片原本平坦的土地看起来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那死去的几只毒虫,惨状更是让人不忍入目。阿修抬头看天空,罗文低头看远方。他们对战争的认识,绝对是完全不一样的。
此时,阿修身上的剑却发出一阵“呜呜”的悲鸣声,阿修低头一看,刚由于地火剑剑鞘留给罗文做了防御结界之用,没有剑鞘防护的地火剑碰到了斩云剑,嗜血如命的地火剑正在贪婪地吞噬斩云剑,斩云剑的剑尖已被吞去,那“呜呜”声正是斩云剑所发出。阿修急忙将两剑分开,驱动念力将地火剑的剑鞘唤来后把地火剑插入鞘中,这才止住了斩云剑的悲鸣。
阿修仔细环视那柄被吞噬的斩云剑,发现剑身已被地火剑吞去了三寸有余。阿修将剑递给罗文道:“剑随缘,即是如此,那也是殿下的缘分。”
罗文接过斩云剑,上下打量一番说:“好剑,只是残了。”
阿修轻抚罗文的肩膀,笑道:“剑非剑,你可懂得?”
罗文一脸迷茫,将头使劲地摇了摇。
“剑是剑,剑也不是剑。剑是你的武器,假如剑仅仅作为武器的话,剑便仅仅是剑。但每一柄剑都有自己的灵魂,由于剑魂的存在,又使得剑不是剑。我们剑之国讲究剑士随剑,也就是说,假如一个小孩子决定要走上剑士的道路,那他便需要去剑冢挑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是那剑在选择剑士才对。有些剑,比如这把地火剑,是为了剑士而出生的,但有些剑客,则是为了已经存在于剑冢中的剑而出生的。这柄剑是我为你所铸,它是为你而生。现在也是因你才遭遇了这样的命运,相必这也是它命中的注定。”
罗文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剑,剑身上附着的魔法发出璀璨的光泽,虽然断了三寸,但仍不能掩盖它丝毫的锋芒。罗文集中精神,似乎能听到那柄残剑在默默地低语。
“这是命运,是我们的命运”阿修把罗文揽入怀中,对罗文轻声道:“也是剑的命运。”
罗煞与罗冲赶到遇袭现场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今日的大战消耗了罗文过多的精力,他早已在阿修的怀中沉沉睡去。阿修将罗文放上马车,向罗煞详细地讲述了所发生之事,罗煞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示意阿修回去休息,烈焰峰修行之事择日再说。
马车夫挥鞭前行,阿修目送三人离开,一抹残阳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