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如银铃般传入罗文的耳中,使得罗文心跳再次加速。
“你以前不是和父亲来过这里吗?没有遇见过下雪?”罗文忽然有了这个疑问。
“来过是来过,但是一般都不会过夜,下雪虽然遇见过,但像现在这样的,却是从没有过的。你知道的,我们烈焰国的人,抵挡不了这严寒的气候。”爱儿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些,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许多。
罗文点点头,心想若不是那火鸢血魂,自己这会儿怕是早就冻死在这山中了。
“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一个怪物。”罗文说道。
“嗯?”爱儿迷惑地看着罗文:“你也能把自己弄消失了?”
“那倒不会,我的身体里有一个怪物。”罗文想到那只火鸢,心里禁不住悲伤起来。虽然火鸢血魂在驭火术的修炼方面给他提供了许多的帮助,但也是因为这只火鸢,使得许多人都因他而丧命。尤其是自己的那帮玩伴,在知道他的异能后,都远远的躲开他,一点都不愿和他做过多的接近。
“很孤单是吗?”爱儿关切地问道。
“这个无论是谁,都是接受不了的对吧?”罗文心情低落,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
“可以理解,不要忘了,我也是从小被别人当做怪物来着的。”爱儿安慰罗文道。
罗文似乎若有所思,默默地过了半天,他对爱儿说:“谢谢你。”两人相对望着,再次陷入了沉默。
阿修回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罗文将手探到爱儿的脖子上,感到爱儿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便从那毛毯中钻了出来,给爱儿掖好毯子起身走出帐篷。
阿修一手拎着两只雪兔,一手拿着一捆木柴,见罗文出来,便将两只兔子扔给罗文道:“把兔子的皮剥了。”
眼前的兔子后腿被用草绑了,雪白的皮毛摸起来十分柔软,兔子用红溜溜的眼睛看着罗文,彷佛求饶一样不停地踢踏着前腿。罗文看着兔子,将剑术课上的短刃掏出拿在手里,却不知从哪里下手才好。
阿修见罗文不知所措,走上前去将兔子的头一剑割掉,倒悬起兔子将血放了,又从兔子的腹部开了个口将兔子的内脏取出后,一点点将兔子的皮剥了下来。被剥了皮的兔子看上去鲜血淋淋,让罗文的胃部感到一阵的紧缩。
“哇——”地一声,罗文将一口酸水吐在雪地之上。阿修看了,冷冷道:“这是生存的法则,若你不能尽快适应,那么必然无法在这深山之中生存下去。”
罗文吐得七上八下地,听阿修说完,将另一只兔子拎起来,手起刀落,那兔子头应声落地,一股腥臭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罗文大口喘着粗气,也顾不上去抹那血迹,学着阿修的样子,开始解剖兔子的内脏。他把手插进兔子的腹中,一股潮热感从他的手指传到他的心头。他把手缓缓在兔子的腹腔内摸索,忽然感到一阵悸动,他也顾不上考虑这悸动来自哪里了,将手紧紧握住那团内脏往外一拉“嘶啦”一声,兔子的内脏被全盘拉出——一颗小巧的心脏悬在外面扑通扑通地跳着,罗文看了胃里又是一阵紧缩,这次连酸水都没得吐了,他蹲在地上,不住地干呕。
阿修见状,拍着罗文的背道:“这个世界是血腥的,要在这世界上活下去,就不得不面对鲜血。如果你杀过人,看见那鲜血从敌人的体内喷出,那时你会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好,活着又是那么残忍。作为一名战士,你必须要有冷酷的性情,你必须把感情放在一旁,如果杀了我你才能活下去,你也要将剑毫不犹豫地向我刺去。”
罗文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眼角含着眼泪,将兔子的皮一点点往下剥。兔子身上毛茸茸的感觉,还有血液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不住地打哆嗦。他拿着被剥了皮的兔子,压抑很久的伤感禁不住涌上心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戮,为什么!”罗文将兔子丢在地上,蹲在地上大声地嚎哭起来。爱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帐篷中钻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痛苦的罗文,眼角也是一阵的酸痛。
阿修捡起剥了皮的兔子,想起罗煞送罗文至这里的目的,眉头不禁皱了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