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是他心里却是在想着,他这个王妃,对着别人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鲜明生动,恣意飞扬,可唯独对着他的时候,却永远都是避之不及的一副样子。
难道自己真的是太阴沉,吓到她了?
左翎回想了一下他这些日子以来与聂青鸾的相处,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根源可能还是出在头一次与她相见的时候。
他想了一下,纵然是不乐意将自己的私事和别人说,可到底还是有些别扭的问着赵小北:“要是你头一次见到一个姑娘,就横了一把匕首在她的脖子上,那姑娘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这还用说啊。肯定是视我为洪水猛兽,看到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恨不能死生都不相见呗。”
这次左翎的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赵小北望着他这样,忽然的就明白了聂青鸾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恨自己不透明的原因了。
他张了张口,原本还想着跟左翎说上一句元帅你这真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唉,算了,人艰不拆啊。在伤口上撒盐这种事他虽然是很乐意,但他怕左翎恼羞成怒直接给他来一拳,那他就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所以他只是对着左翎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再是行军如神又怎么样,再是箭法超群又怎么样,可不照样还是不会把妹子?
赵小北觉着他家元帅约莫是缺了一根怎么跟女人相处的筋。但素,这根筋他赵小北可是有的,而且还是很粗很壮的一根哟。
他这边正沾沾自喜着,冷不丁的就又听到左翎说了一句:“这个千依,不管用什么手段,让她在明日太阳出来之前,在我王府消失。”
果然,赵小北想着,这么有风情的一个女人都狠得下心去处理,元帅他果真是缺少了那根筋呐。
但赵小北也不是个婆妈的人,他知道这个千依绝对不是个善茬,所以直接的就问着:“要杀吗?”
左翎收剑入鞘,转身离开,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你自己看着办。”
赵小北面上也没有先前吊儿郎当的样,转而也肃穆了起来:“好。我这就让人去处理。”
而聂青鸾这边,她在左翎那里受到的惊吓在嘲讽千依的时候得到了莫名的修复,这当会她正一边口中哼着小曲,一边步履轻快的和枇杷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左翎的前卧房。
只是这卧房到了聂青鸾的手里,早就是给装饰得,只怕左翎来了之后会立刻转身就走,绝对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原先单调简朴的桌椅早就是让聂青鸾让人搬走了,转而换上了红木镶着大理石的桌子和四张红木的绣墩。因着天冷,绣墩上还铺了秋香色刺绣折枝牡丹的坐垫。窗前则是摆放了红木雕刻四季海棠的贵妃榻,榻上一应器具坐褥齐全。其他红木书案,案上纸墨笔砚都是珍品。又用一张紫檀木座,云母屏风隔开了后面的架子床。
反正这些都是嫁妆嘛,放在库房里也是白放着,索性拿出来摆了。
聂青鸾和枇杷进了屋,青儿上前来接过聂青鸾解下来的斗篷,枇杷则是自去找了个青色梅瓶出来,灌了水,将左翎折的那两枝腊梅插到了瓶里,仔细端详了端详,而后就放在了聂青鸾的梳妆桌上。
枇杷其实是用心良苦。聂青鸾早晨梳妆,晚上卸妆都要坐在这梳妆桌前,这腊梅放在这桌上,小姐早晚见着,也好睹花思人不是。
聂青鸾正在捧着青儿端过来的茶杯喝茶,猛抬头见着梳妆桌上的腊梅,她一个哆嗦,茶水呛到喉咙了。
好不容易等她咳完了,她脸红脖子粗的抬手指着那两枝腊梅就对枇杷说道:“枇杷,你嫌你家小姐我命长是吧?竟然将这煞神折的腊梅放在这梳妆桌上。我早晚见着得多闹心啊。快拿走。”
枇杷郁闷了。
她原本是一片好心,不想却是起到了反作用。
她就问着:“那小姐,这瓶腊梅要放到哪里去呢?”
聂青鸾挥手:“随便。反正只要不放在我房间里都行。”
......
这还叫随便啊。
不过经过枇杷艰难的一番斗智斗勇,这瓶腊梅终于还是得以放在了聂青鸾的房间里,虽然只是放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可腊梅嘛,最出名的原本就是它浓郁的香气。小姐晚间睡觉的时候闻到了这香气,说不定就会梦到王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