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还丢下你不管,一个人开开心心跑去玩”无论他怎么说,她都应该坚持不去才对的,她现在好气自己!
他失笑。“你又不是我的谁,没那个义务保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吧?”
她不是他的谁
对,她不是他的谁,是她自作多情,心里好在乎他,本能把他摆在第一位。
梁问忻始终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没错过她眼里的黯然,似有若无地低叹,喃喃说了句:“果然是笨蛋啊”“什”没等她意会过来,唇际一暖,他烙下属于他的温度,辗转探吮。
她震惊,瞪大了眼,本能要往后退,他似乎也料准了她的反应,掌心托在她脑后,将她压向他,更深地加重这个吻。
他接吻技巧极好,搅得她脑子一团乱,诱惑到无法再思考“他为什么要吻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完全沉醉在他绵密深缠的吮吻中,乱了呼吸、乱了心跳。
“初吻。”结束这个吻,他直言道出,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她的初吻,反应骗不了人。
“”她微喘,迷迷蒙蒙的大眼睛望住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呆。呆得他冷硬冰封的心,被软化得一场糊涂。
“为什么你为什么”她愣愣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的表情要我吻你。”那么委屈可怜、像被遗弃的样子。
“啊!”她双手捧著颊。有吗?她有流露出太多的哀怨吗?
“小不点,你想倒追我吗?”
“呃”这种事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多尴尬。“有、有很明显吗?”她以为她很含蓄了,都还没出手耶,他怎么就知道了
“你太嫩了。”当她在幼稚园玩“我和你是一国的,你不可以跟别人玩”的游戏时,他已经不晓得和女人在床上滚几圈了,像她这种恋爱级数的嫩豆芽,心事怎可能瞒得过他的眼。
“对啦,我就是嫩。”以为他又要嘲弄她,谁知他态度认真地问了声
“追到之后呢?你想要什么?”
“什么要什么?这样问很奇怪耶,追你当然是要当男朋友啊,难不成当饭吃”呃,这样说好像更奇怪,忍不住想到很情色的地方去,她红了颊。
完了,他会更加嘲笑她到体无完肤
“好。”
咦?准备好被那张毒嘴再凌虐一遍的关梓容,狠狠被他的回答给愣住。
“好、好什么?”问清楚比较好,免得自作多情就糗大了。
“什么都好。你想要什么关系,都可以。只要你不哭。”
他会不会太好商量了一点?
必梓容受宠若惊,忍不住怀疑自己在作梦。“真的可以吗?”
“可以。”
“那我可以抱你对不对?”
“抱吧。”
她小心翼翼将手放在他腰间,倾下身将脸轻轻枕靠在他肩膀。
“那我以后不想出去玩,有立场说要留下来照顾男朋友了,你不会再嫌烦把我扫地出门对不对?”
听起来,真是满腹委屈啊!他苦笑。“你不想走,那就不要走。”
“那、那我再告诉你喔”她小小声,在他耳边轻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喔”
他迟迟没应声,她不安地抬眼偷瞧他。“你不要爱情对不对?”
对。他并不想要爱情,但偏偏那人是她,他不要的爱情,是她想给他的
“你快乐就好。小不点,我很怕你哭。”他不知道,爱情会将他们带往何处,未来有太多不可知的变数,这一刻,他只想着,不愿她眼中的光莽色,不愿教她失望。
“才不会。”头一回,主动亲近他,在他颊上迅速一啄,然后像做了坏事一样,害羞地躲回他肩膀。“你别拒绝我,我就不会哭。”
见识过成人世界里各种赤裸禁忌的情欲体验,这种小家子气的亲吻,连调情都称不上,却意外暖了心。
“嗯。”他轻应了声。说了那么多话,体力有些透支,他疲倦地闭上眼。“让我睡一下。”
“好,你睡,我会在你身边陪你。”
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喜欢她,但是他那么在意她的感受,只要她开心,一切任她予取予求的态度,不就是喜欢的表现了吗?
她决定将那些听起来没什么情调的话,偷偷当成甜言蜜语来珍藏。
临入睡前,感觉唇际温温的碰触,以及,五指牢牢缠握的坚定陪伴,他知道,这回的梦中,不会再有往昔梦魇。
谁也没心思去留意,病房门边的身影,静静伫立良久,再无声退开,没去惊扰相依的两人。
她没有食言,每回睁开眼,她从来不会让他找不到她,像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还附加永远热腾腾的美食。
那食物到底是哪来的?
她笑笑地说:“自己煮的啊!你生病需要补充营养,我不想随随便便用外食打发。对了,你明天想吃什么?”
罢出炉的新任女友忙得不亦乐乎,又是喂食、又是削水果的,连点滴瓶都学会怎么换了。
他问她:“学校呢?你好几天没去上课了,奖学金不要了吗?”
“没关系。”她读书本来就不是为了奖学金。第一次,看见他一个人发著高烧,被遗弃在黑暗中;第二次,是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脸色苍白如纸那样的心痛,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三次了,她要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让他再有机会被寂寞吞噬。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杏仁茶?还是吃葡萄?我帮你剥皮”
“别忙了,靠过来些。”升级为女友至今,为时三天又十八个小时四分零八秒,自从第一次傻傻地听话凑上前,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后,她已经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用意,红著脸害羞地迎向他,由著他在唇齿间放肆纵情。
辨律的敲门声在身后响起,她急忙想退开,被他牢牢扣住,坚决享用完她唇腔内每一寸甜美。
开门声传来,但后方始终静默,等他终于愿意放过她,她已经脸红到快脑充血,羞得抬不起头见人了。
尤其来的人是据说与他有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
她后来才知道,及时将梁问忻送到医院的是他,桌上的字条也是他留的。
梁问忻睡著时,他来过一次,见她在照顾他,没说什么就静静地转身离去。
都还没机会正式介绍彼此,就让人见到这样的画面,她羞窘地想挣开他,让他和老友好好聊聊,偏偏梁问忻五指紧扣,坚决将她留在身边。
袁孟祯直视他,神情复杂。“你来真的?”
“如你所见。”梁问忻回应。
“你希望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祝福我就够了。”
“如果这真的是你要的,好,我给你我的祝福。希望你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一来一往,这两个男人的神情都深奥得耐人寻味,她自认慧根不足,参不透玄机,也不敢贸然开口。
男人说完,静静地转身离开,而梁问忻居然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没留人。
这是哪门子的老朋友啊?
果然物以类聚,梁问忻交的朋友也不可能正常到哪里去。
她赶紧追出去,在病房外喊住他。
“那个”开了口,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晓得对方的名字。“呃,我只是要说,谢谢你。”
她感觉得出来,这人和梁问忻不是一般交情,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衷心感激这个真心对梁问忻好的人。
袁孟祯步伐停顿,回首子她,沈声道:“请好好对待他,他在爱情里受了很多苦。”
她张口,正要回点什么,他已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