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点什么吗?”
回到小鲍寓,唐亚琤打开小冰箱,一面回头问道。
“给我一杯水就行了。”敖旭惟松开领带,舒适的在她的小沙发里落坐。
只要一来到这里,他就觉得身心极度轻松,就连到国外度假,也未必能有这种全然放松的感觉。
“每次来到你这里,我都觉得很自在、很放松,好像外头的风风雨雨,完全与我无关。”敖旭惟告诉她。
“很高兴你喜欢这里。”唐亚琤真心地一笑,将一杯装有矿泉水的玻璃杯放到他面前。
他喜欢这里最好!如果这里能够成为他心灵的避风港,那么掳获他的心,将不会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对了!有样东西想送给你。”他从微鼓的西装口袋取出一样毛茸茸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就是这个。”
“这是”她定睛一看,立即惊喜地睁大眼。“啊”罢才店里那只小熊?!
她接过那只小熊,心里非常高兴,但不免感到怀疑。
“你怎么会有这只小熊?”
“店长送的。他知道你喜欢,所以特别送给你。”敖旭惟轻描淡写地回答。
“骗人!”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而且那可是老板亲自从欧洲带回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割爱
她倏地睁大眼,突然明白了。
“这是你买下来的?”老天!“你一定花了很多钱吧?”
“还好。店老板说这是一只古董熊,所以价格上我觉得还算合理。”他语带保留,没说出实际的价格,他不希望她觉得有压力。
“你这又何必”唐亚琤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毕竟连她的父母都对她漠不关心,她又能指望谁对她好呢?当然,外公和外婆是疼爱她的,但他们已过世多年,她早已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闻问。
他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唐亚琤的心中盈满感动,想借由他来报复父亲的念头,也不禁动摇了。
或许她不该破坏他与妹妹的婚姻,她痛苦地想。
他若娶了子悠,对他的前途将有莫大的助益,而和她在一起,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毁了他现有的一切。
为了他好,她该放手让他离开。但
她不甘心呀!为何她只能默默退让,不能争取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只因为她不姓江吗?
她把父亲、姓氏、江家长女的头衔都让给了江子悠,难道她连敖旭惟都得让给她吗?
不!她咬紧牙,用力摇头。
比起累积在她心中二十多年的仇恨,任何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冷然告诉自己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报复她那冷血无情的父亲,以及如同天之骄女的妹妹,或许她有点留恋敖旭惟对她的好,但是她绝对没有爱上他!
她恨透了男人,她绝不可能像母亲那样,将自己的人生全部投注在一个男人身上。
心意既定,唐亚琤很快收起感动的情绪,换上甜美的笑容转过头,柔柔地向他道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可爱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你!”
“第一次?”敖旭惟有些诧异。“你是女孩子,难道你父母从没买过这类可爱的小东西给你?”
他无心的问题,戳痛了她的伤心处。
她狼狈地别开头,佯装不在意的说:“喔!他们总是很忙,所以”
敖旭惟立即明白了。
“对不起!”他马上向她道歉。
原来她也和他一样,有个不怎么幸福美满的家庭。
“没关系!我早习惯了。”唐亚琤回避地望着窗外,想阻止懦弱的泪水自眼眶流出。
她的母亲打从心底恨她,甚至希望她从未出生,而像江令权那种冷血无情、利欲熏心的父亲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们而哭泣呢?
她早已死心,根本不希罕获得他们的疼爱!
“别哭!”
直到敖旭惟扳过她的身体,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哭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敖旭惟怜悯地望着她,为她的眼泪感到心疼。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温柔,唐亚琤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干脆投入地温暖的怀抱中,放肆地任泪水流个痛快。
****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痛哭一场了。
记忆中,好像自从外公、外婆相继过世后,她便不曾再掉过一滴眼泪。
一个没有父母关爱的人,是没有资格落泪的。除了坚强的面对一切之外,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嘘,别哭!”
她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揪疼了敖旭惟的心,为了阻止那晶莹剔透的泪珠继续滑落,他想也不想便低头吻住她的唇。
唐亚琤震惊地瞪大眼,呆望着紧贴在她唇上的敖旭惟。
与他热吻并不包括在她的计划中,这可是她最珍贵的初吻呀!
她应该打他一巴掌,然后用力推开他。
但她伸出微颤的手,却没有真的推开他,反而紧紧攀住他的背,像怕被他抛下似的。
他的唇温热而柔软,不若他的外表那般刻板冷硬,而他吮吻她唇瓣的力道宛如微风,是那么轻柔和缓,仿佛怕揉碎娇弱如花的她。
他吻著她的温柔表情令她动容,她忍不住微启唇瓣,伸出柔嫩的小舌,试探性地碰触他的唇。
敖旭惟浑身倏地一颤,低吼一声,拥紧她纤细的腰肢,更将她带向自己。
他的吻不再轻如和风,而像一把会灼伤人的烈火,激狂地肆虐她柔嫩的红唇。
“旭惟”唐亚琤软声娇喘着,双腿仿佛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身子开始往地面的方向滑去。
她的娇喘唤醒敖旭惟的理智,他立即松开她的唇,顺势将她带往沙发前坐下,自己则往后退开一大步。
他闭著眼重重喘息,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
“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做!”他愧疚地道歉。
“你后悔吻我了吗?”唐亚琤望着他充满歉疚的脸庞,幽幽地问。
“我不该吻你。”他依然重复这句话。
他没有资格去招惹纯洁的她,他不知道向来严守纪律规范的自己,怎么会犯下这种错?
“为什么?”唐亚琤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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