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漫延,清雅的幽香在鼻翼缠绕,蜂蜜的甘甜后来居上,慢慢浸过菊花的苦滑入喉中,连心都跟着甜蜜起来。
一杯茶过后,林玉珍似不经以意般问起:“不知昨日芜琴是如何冲撞了母妃,让母妃不顾惜珍儿的情面,将芜琴教训得至今未曾苏醒?”
屋里的几人皆随着林玉珍的话,将目光看向南宫宓。南宫宓却不慌不忙的摇着手中的茶杯,待茶凉得差不多时,一口饮尽,偏头看向问话的林玉珍,“本宫教训个奴才,非得需要理由吗?”轻笑一声,又接着说:“或许是昨日本宫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撒气,刚好就见着了她。”
话说到这,不置可否的笑笑,“本宫年纪大了,昨日发生的事儿,今儿个早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理由不理由的。”
“母妃!”刘恒将茶杯重重的搁到几上,杯中的茶水却连个涟漪都未荡一下,可见他武学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就连生气当中,力道也能控制得刚刚好。但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着林玉珍迅速起身,走到南宫宓身后,狠狠的甩了婉秋一耳光。
“恰巧,我今日的心情也不太好,也想找人撒气,但这屋里好像除了婉秋,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那就只好委屈委屈婉秋姑娘了。”话闭,又是一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打完还揉了揉手,自语道:“看来这撒气也是个技术活,我这只打了两下,手都有些疼了呢。母妃昨日定是累得不轻吧?”
“你...!”南宫宓一拍茶几,几上几只茶杯顺势掉到地上,哐当几声,碎成几块。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林玉珍一颤,边揉手边问:“母妃您这是怎么啦?珍儿可是跟您学的,还别说,打了两下,这气倒真是散出去不少。估计着,再打几下,心情就会跟着好起来了。”
“你敢...!”南宫宓的话刚落下,林玉珍又扬手甩了婉秋两个耳光。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是敢与不敢。
南宫宓气得脸上阵儿青阵儿白的,她在宫中生活了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胆敢指桑骂愧,赤裸裸的打她的脸。
宫中上至皇太后,下至宫女太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婉秋是她南宫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婢,眼中的大红人。就连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见了婉秋,都要敬上三分,今日居然被林玉珍给打了,且还是当着她南宫宓的面。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宫掌嘴,今日本宫就来教教你宫中规矩。”
林玉珍脸色不变,径直走到南宫宓跟前,凑到她耳边,喃喃的问:“你说如果我让人去宫中宣扬,原来知画竟是南宫家族的大小姐南宫燕,一定会很有趣,是不是,母妃?”
南宫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颤抖着倒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脑中千头万绪,狠狠的抓住椅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以至让高贵如她,也失态了。
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静的看着林玉珍,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玩笑的成份,可至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是淡然的微笑,猜不透也看不透。
林玉珍冷冷一笑,南宫宓瞳孔深处的恐惧隐藏得虽然好,却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未露,瞧她嘴角外轻微的抖动的频率,她猜,南宫宓现在一定是害怕极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林玉珍已经知道,再否认下去,怕她真会去到处散播,宫中之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谣言传播速度与挖掘那是宫外之人无可比拟的。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林玉珍还有意无意的瞟了刘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