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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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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楚柔难得可以见到梁克文,他总是房门深锁足不出户,她总是听不到他、看不到他,也许他是有意要痹篇她。

    她觉得自己像个飘荡的游魂,在这房子里孤单的生活著,更像是遗世独立了。她感到孤独无依,更为他的自我封闭而沉痛,却也无能为力去改善。

    午后,楚柔独自在客厅里织毛线衣,不知从何时开始,编织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方式,她时常安静地沉浸在一个漫无目的的编织世界中,也许她也自我封闭了吧!

    “你在做什么?”突然梁克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但真正使她受到惊吓的是他的出现,以及客气而温和的语气。

    她愣愣地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一扫阴霾,白色的t恤和淡蓝色的牛仔裤令他看起来很有精神。

    “我我在打毛线衣。”楚柔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闷吗?要司机送你去逛逛街。”他居然这么说。

    楚柔低垂眼帘,唇上有一丝淡然到不容易发现的微笑。“不,我哪儿也不去。”她摇头,她怎能独自逍遥,又怎会有那样的心情。

    他的心情难得好些,她倒有个不错的提议,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我推你到院子里走走好不好?”

    “也好。”

    “你今天气色很好。”她对他微笑,推他在院子里走,院子围墙上紫罗兰盛开著,花坛里开著茂密的不知名的花朵,红的粉的橘的黄的都有,远远看去很是美丽。

    “是吗?”

    “以后每天我都推你到花园里来散步好吗?”

    “散步?!”梁克文自嘲。

    楚柔心一惊,她犯了大忌了!她连忙改口。“散心也好啊”梁克文没有多说什么,楚柔将他推到大树下,绕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比她想像中的平静。

    “好吗?”她十分珍惜此刻得来不易的安宁和谐。

    “都好。”梁克文仔细看了楚柔一眼,发现她瘦了。

    他有多久没有关怀她了

    他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的缺陷,只知道愈是深爱她,愈是想痹篇她这不是爱的表现!

    有时他内疚著,但自尊心令他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

    “你看那花多美。”楚柔指著花园里一丛丛耀眼的花儿。

    “再美的花也比不上你的美。”梁克文说出了真心话。

    楚柔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恭维了。心头一阵酸涩,眼泪盈在睫毛上。

    “我去端茶和点心,我们在院子里享受阳光,好不好?”她柔柔地对他说。

    “好。”他答应了。

    她急忙要去张罗,他却拉住她的手。

    她一回眸泪水洒了下来,他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瞅著他无法言语,泪如雨下。

    “对不起。”他愧疚地将她紧拥。

    她仍是摇头。

    他吻去她的泪,吻住她的唇,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任凭他吻著她她害怕他又会推拒她,令她无地自容。

    楚柔的退怯却令他更怜惜地吻她,她晕眩了,情不自禁地给他含蓄的回应;而她的反应就像星火点燃了干草似的,一时风吹野火炽烈的燃烧起来。

    一股炽热的暖流从热吻中的唇传递到彼此心间扩散到全身。

    他激烈地吻,让她终于不再矜持也给他热情的回应。

    他的手移进她的衣内,探索她细滑如丝的肌肤,往上移到她雪柔似的娇嫩酥胸。

    她的唇是火烫的,心也是火烫的,但她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情愫。

    “坐上来。”他大胆而热烈地撩起她的裙,在她耳畔低语。

    她羞涩地瞧着四下,大树遮蔽著阳光,树干后是隐密的,可是

    他笑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及红滟的唇。

    她低头发现他英俊的笑脸是那么迷人,眼中充满爱意。

    “我不敢。”

    “这是我们家。”

    他的那句“我们”说得她心窝暖烘烘的,而他双腿间男性的坚挺,更令她心慌慌的。

    “可是”她的话没入他性感的、诱惑力十足的唇中。

    他的手探入她的裙中,温柔的褪下她单薄的防线,修长的手指在她深幽的花园中巡礼,她的娇柔令他心悸,她的美丽令他渴望。

    他强壮的臂膀分开了她的双腿,邀请她包裹住他为她心醉的疯狂。

    “啊”在鼓胀的一瞬间,她发出颤抖的娇吟。

    他吻上她雪白双峰上的美丽蓓蕾,轻轻吸吮,细细啃咬,品尝她雪融般令人著迷的完美。

    静宁的午后,花香悠悠荡荡,绿叶婆娑,情人互诉情哀,蝶儿也翩翩起舞。

    但花朵展现的无边春色,都不及爱侣共同编织的热情夏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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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天天闷在家里。”

    “那我该去哪里?”

    鸟语花香的花园里,楚柔席地而坐和梁克文暍著玫瑰花茶,愉快地谈天。前些日子的裂痕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般。也许生命中的不愉快常常在快乐时光中被遗忘;也许灰色的记忆敌不过鲜明的彩色。

    “你可以计划计划,去参加社区活动也好啊,还是到大学选修些课程都好,而我预备写作。”梁克文鼓励楚柔,也说明自己未来的方向。

    “写作?!”楚柔惊喜著,眸子闪亮。

    “是啊。”梁克文啜了一口茶,将杯子握在手心。“有出版商找我出书,我预备写下这些年来的医学心得。”

    “太好了,我支持你。”楚柔开心得像个小孩似的欢呼起来。

    梁克文盯著楚柔开心的笑脸,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

    楚柔心里甜甜的,怀念他这个亲密的举动。

    一切恍若云开日栘,晴天乍现,小草活了过来,星星闪闪动人。

    喜悦终归是喜悦,但喜悦的背后危机是不是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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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了,太太。”女管家上楼来通知。

    “好的。”楚柔应了一声。

    她下楼进了餐厅,但餐厅里空荡荡的,不见克文的人影。

    忽然她远远地听见梁克文的吼声。“不吃!”

    接著管家愁眉苦脸地进了餐厅。

    “怎么了?”楚柔问。

    “我去请先生,先生说不吃,又发脾气了。”管家说。

    “为什么?”

    “不知道。”管家莫可奈何地道。

    楚柔的心一沉,满桌的饭菜香再引不起她的食欲。

    下午不是才好端端的,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楚柔左思右想,想不透。

    “我去吧也许他想在房里用餐。”楚柔要管家准备一只托盘,她把饭菜和汤都准备了一人份置于托盘上,亲自为他送去。

    书房的门没有上锁,楚柔也没有预先敲门,她旋开门把走了进去。

    书房里竟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在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发现梁克文坐在书桌后头,他低著头,黑暗中她看到他头也没抬低声地说了句:“出去”

    “是我,克文。”楚柔温柔地说。

    才跨进一步就听到他严厉地重复道:“出去!”

    她和颜悦色且低声下气的对他说:“吃饭了。”迳自朝他走去。

    她把托盘放到他的面前,伸手要为他旋开桌灯。

    但她的手被他强而有力的手给拦截了。“我说出去。”

    “可是你该吃饭!”

    “你聋了吗?”他警告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分外可怕。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使你生气?”她谦卑地询问。

    她没有得到回答,只感到他握住她的手劲增强了。

    他缓缓的抬起脸,暗潮中她感觉他的目光是憎怨的、悔恨的;他不言不语,但他的情绪却牵动了她的每根神经。

    “原来是因为你”他射来怨愤的目光令她寒意由心底窜起。

    “我”她真的弄不懂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澳洲警方的电话。”梁克文声音低沉得有些悲恸。

    “澳洲?”楚柔怔然地重复。

    “记得那个撞我们车的人吗?”

    楚柔愣愣地点头。

    梁克文突然把她的手一扯,将她扯近自己。

    虽然没有灯光,楚柔却清楚的看见梁克文眼中的火光。

    “那个人是柴大卫教唆的。”

    “为为什么?”楚柔不敢相信。

    “为了你!”梁克文低吼,像恨不得要掐碎她的骨头似的。“因为他得不到你。”

    “而我得到了你,也得到了一双不能动的腿!”他狂吼著,甩开她的手,愤怒地挥去了桌上的餐盘,所有的饭菜撒了一地,盘子碗筷也全碎裂了。

    楚柔整个头皮都发麻了,双腿开始发颤,自责撕裂了她的灵魂,她全身的细胞都椎心泣血地疼痛著。

    “你怪我”

    梁克文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往桌上捶了一拳,爆怒的力量让桌上的电脑都震动了。

    他没有开口说明,但他的举动说明了他绝对是怪她的

    楚柔无法原谅柴大卫,却更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没有她,他会是完美无缺的!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能,我宁可代替你!”

    “住口!”梁克文嘶吼。“走。”他二话不说地下逐客令。

    楚柔怔愕的泪流满面,狂颤的腿举步艰难。

    她想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他不想听也听不进,她悲伤的转身奔出他的书房,漫无目的地跑到老树下,趴在树干上痛哭失声。

    她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她从来没有一丝一毫伤害他的念头,没想到他一生中受到最大的创伤,竟是她间接造成的!

    谁来救赎她无助的心啊!她是个罪人,她没有想到她的爱会造成这无法弥补的伤害。

    她恍恍然的看了眼白天风光明媚的院子,他们曾在这里共度了一个美好的下午,可是一转眼什么都消逝了!

    如果是她她也不肯轻易原谅使自己生命失去阳光的人!

    “对不起,克文”她呜咽的在茫然无措中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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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大卫被判了终生监禁!

    楚柔从古绮霞的来电中得知。

    “你过得好吗?”古绮霞关怀地问。

    “我过得很好,有时和新朋友出去喝茶聊天、逛街,日子过得悠闲,天天睡到自然醒,俨然的少奶奶生活,妈,你和爸都不必担心我。”

    “克文呢?”

    “他忙著写书呢。”

    “你们的生活一切都好吧!”

    “我们很好,他对我也很温柔体贴,无微不至。”

    “那我就放心了。”

    电话收了线,楚柔把脸埋进双手里,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她对妈妈说的,都是虚有的事

    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惨澹,克文根本对她不曾好言相向过。他的情绪化一天比一天严重,她因他的阴晴不定日子过得胆战心惊,心力交瘁。

    但她不要远在澳洲的家人为她担忧,因为她该赎的罪,她必须一个人承担。

    她仍是梁克文的小草,仍是梁克文的星星

    只不过,如果她是一株小草,那么她就是一株受了强烈日晒即将干枯的小草,如果她是一颗星星,那么她就是一颗放射著可怜的、微弱光芒的星星。

    若不是因为有爱,她更不知日子要如何支撑下去,但他对她的爱仍然存在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楚柔!水没了,你跑去哪儿了?”梁克文狂暴的怒吼从书房里传出。

    楚柔赶紧擦干眼泪,跑过去才晚了一步,杯子就已砸到地上,在她的眼前碎了一地。

    “对不起,克文”她蹲下去一一拾起碎片。

    “最好不要让我等。”梁克文暴躁的瞪视她战战兢兢收拾残局的模样。

    “我会的。”楚柔点头,像个卑微的奴婢,她收拾妥碎片扔到垃圾桶,马上到厨房拿了新杯子倒了水为他端来。

    “水来了。”她双手奉上。

    “你很委屈。”他并没有接过来,刁难地问。

    “没有。”她摇头,一脸无辜。

    “我说有。”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让她整个人倒栽进他的怀里,她一个不稳杯子里的水泼了出来,洒了她一身,他幸灾乐祸笑得邪气。

    “那就有吧!”她难过地低下头附和。

    “你说什么?”他暗沈的语气在她耳畔响起。

    “我说什么都不对。”楚柔虚弱地说。

    他扣住她的下巴令她回过头来。他紧盯她憔悴的小脸,戏谑地对她说:“你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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