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随意地扫视了下房间。却看到床上放了一幅画。好奇之下走过去打开来看。蓦然愣住——画中是一个十五岁左右地少女。笑容明媚。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喝问。
格桑被吓了一跳。缓缓转过身。手里却还拿着那幅画。李漾白看着她。神情复杂。
“她、她,”格桑发现自己讲不出话,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着一丝恐惧,甚于那日怕李漾白赶自己走“她是慕欢?你的妹妹李慕欢?”
格桑问得小心翼翼,她其实认得,怎么会忘了呢?当年自己跟他们兄妹一块儿,是怎样的快活。慕欢的笑容很明媚,她永远不会忘记,慕欢站在羊群前,朝她招手而笑的样子。
这些事情好久远,好久远了啊,她以为自己会不记得慕欢的模样了,可是,在看到这幅画时,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是李漾白离开后自己画下,一直带在身边的吗?
李漾白面无表情走过去,从她手里抽过那幅画,小心地卷好,径直去收在柜子里。做这一切时看也不看格桑,仿佛房中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格桑忍不住向着他的背影说道:“当年慕欢突然不见,我叫大哥找了却一直找不到,不久后你也离开了。慕欢她、慕欢她”最终她还是无法说下去。
“人怎么可能突然不见。”李漾白依旧背对着她,声音不含一丝感情“不见了,自然是——死了。”
格桑脸色一白,她有往这方面想过,但到今日才得到证实,父汗跟哥哥,只跟她说找不到人,眨了眨眼,颤声道:“怎、怎么会死?”
李漾白蓦然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这些事情,你该问的不是我。总之,你最好离开这里,回棘罗去。那里,或许会有人告诉你答案。”
格桑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才刚入秋,为什么,她却觉得这样冷了呢?比棘罗的冬天还要冷,好像,垫再多的褥子,放再多的炉子,也都起不了作用。
精神恍惚下,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沿路有文府的下人跟她问好,也全不听见。一名婢女看她脸色苍白,心神不属,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便跑去找府里与格桑关系最好的五小姐。
正好文敛睡醒了,发了一些汗,便照格桑之前说的,在自己院子里散着步,这样在晚餐时胃口能好一些。
听到婢女禀报,心下一惊,赶紧跟着跑了过去。格桑身后此时跟了好几个人,大家见她模样古怪,一时谁也不敢靠近去惊动。
文敛远远见了她那样的神色,心里也是一紧。她慢慢走近了,拉了拉格桑的衣袖,不敢直言问,只唤道:“格桑姐姐,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去饭厅吧。”
唤了几声,格桑茫然的眼神似乎才重新有了焦距,她慢慢地低下头,对上文敛的眼睛,笑了笑,呢喃着说:“我似乎,赌输了啊。”
那一笑,真是桃花开尽、满树凋谢也不及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