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赫的手,一步一步向着那灾难之地走近。
夙清回神过后冲她一喊:“小姐小心!”然而她却充耳不闻,依旧直直地向前走去。
文敛脸色苍白,浑身紧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然而慢慢向前走着,走地极稳。
夙清喊了一声后便再无法说什么,她也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也听到过遍地哀嚎,然而都不如今日此时此情令她震撼。这是闹市啊,不是战场也不是荒野,居然有人在闹市之中埋下炸弹,并且,还故意引来了人群。
小姐之前已发觉了不对,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想到这里,追随着前方那道背影的眼神不由黯然几分,将剑取下握在手中紧紧跟在了文敛身后——敌情未明,她不能让小姐再受伤了。
文敛慢慢走近了倒塌的房屋前,再走近几步,慢慢蹲下身——横木之下,那死去的人犹自瞪圆了双眼,望着天空,似乎不信自己已然死去。文敛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她慢慢伸出手,抚上了那双怒问苍穹的眼睛。
“小姐。”夙清轻轻唤了一声,终究是找不出一个词来安慰。
爆炸的巨响震惊了几条街的人,不过片刻功夫,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人,见到眼前的景象时一个个脸色大变,更有人在死者与伤者中找到了自己的亲朋,顿时响起一片更大的哭喊声。
一身破旧满头白发的老人颤巍巍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将半边脑袋被砸出一个洞来的儿子抱在怀里,黑色的发丝因沾上血水的缘固黏在了一起,老人嘴唇哆嗦,双眼呆滞,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少女哭倒在亲爹身上,用泣血的声音一声声唤着那个再也醒不来的人;妇人抱着昏死过去地丈夫哭得惊天动地,一**坐在地上再也顾不得时时小心在意的心爱衣裳。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所见给震惊住了,一时满街的人竟是谁也没想到找大夫来施救。敛站在一堆瓦伤患之间,面色沉静如水,一双眼睛不再似方才般激动愤怒,那样静静望着,是看透世情没有悲喜的平静。
“夙清。你快去找大夫来。”
夙清满心不忍地四下扫视一眼。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文敛身上。“小姐。”
“你去吧。再晚。会死更多人。”
夙清点点头。立马以最快地速度去将城里地大夫请到这里来。
人群渐渐清醒。哭声小了。愤怒与喝骂响成一片。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大。甚至就能与之前地爆炸声相比。
定州城里地人已经很久不曾见到。这样淋漓地鲜血和死亡。他们已经习惯了平静安乐地生活。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见到这样惨烈地一幕。愤怒地人们将恶狠狠地目光投向除自己外地每一个人。像是要从中找出凶手一样。他们喝问着。咒骂着。有些人抡起了拳头。一副誓要找出凶手将其撕碎才肯罢休地样子。人们带着惊悸不安地神色压低了声音讨论着。彼此询问交换着所知地消息。想第一时间推论出谁才是幕后真凶。
情绪高涨的人群,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异常不合谐的人站在他们当中,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到来时那人已经站在那里,在人人都愤怒不平,高声怒骂时,那个人却一直安安静静,完全像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周围地声音完全入不了文敛的耳中,她就那样静静站着,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个孤单的背影。
蓦然一道杀猪般的哭喊响起,压住了在场众人的喧哗“杀千刀的,没天理啊,哪能干出这种事来啊。”
文敛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头白布,手拄拐杖,另外一只手吊着纱布,异常悲惨地人一瘸一拐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别人看他那个架势,不约而同都让开了道。那人拄着拐杖在一具无人理会的尸体旁站住,神情激动地看了半晌,将拐杖一扔“哇”地一声扑下去大哭了起来。
“兄弟,你死得好惨啊,哥哥我对不住你啊,我咋就没拉住你啊咱弟兄俩一块儿来的,现在却要哥哥一个人回去啦,你让我怎么跟你家里边地人交待啊?我对不起弟妹呀,对不起聪明可爱的侄女呀——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死得好惨啊,好惨”
他一个人哭得真叫个日月无光,山河变色,那些本来已经慢慢哭累了停止了哭喊地人,听到他这样一嗓子哀嚎,顿时又都放开了嗓门,再一次震天响地哭了起来。周围的怒骂声在一片哭声中被淹没了去。
旁边有人认出了那从头到脚绷带的可怜家伙,凑到他身边问道:“刘二兄弟,你咋成这副模样了呢?这人你认识,是你家亲戚啊?”
刘二一抽一咽地抬起头,用泪汪汪地眼睛向他看去,那人心里“妈呀”一声脑袋往后一仰,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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