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毫不客气地道:“是啊,所以现在我
,你不是就该滚回去了?或—躺到棺材里去。
邱视沙一张老脸登时便被气得通红,指着伊浩月的手抖啊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伊浩月却不再看他,向其他人扫去一眼,脸色肃穆,口气阴沉道:“照你们这样地闹法,这小小一件事还要拖多久?公子把定州托付给我们,我们就是这样回报公子的吗?——整日争论不休,让整个定州陷入乱局当中!”
伊浩月说到最后一句猛然一喝,让众人脸色都有些青,倒不是说他姓伊的有多大威慑力,而是那公子两字,知道其中意义地在场之人,没有谁会对那个人生出一丝不敬来,连正要拉开架势跟伊浩月大骂的邱视沙也偃了旗,息了鼓,露出一脸悻悻然的表情。
这厅里终于恢复了宁静,刚才是闹腾得厉害,可是此时又静得过了头,人人作出一副低头苦思样,就是不说话。
飘香向四周扫视一眼,眉头皱起,知道靠这些人是徒劳的,什么决定也下不了,到最后什么事也做不成。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我不管你们最后想分到什么样的利益,我只知道,这些东西一日在匡衡手上,你们就一日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
那些人全都抬起了头向她看去,有人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匡衡速速垮掉?他在定州多年基业,不是我们一朝一夕能挤垮的。”
“是啊,是啊,我们虽然这么多人联合在一起,可是那匡衡也不是省油地灯,三两下就能将他手里的产业夺来地话,那我们大伙还杵在这里讨论个啥。”
也有人不满她出现在这里的,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听说柳姑娘是酒中高手,却不知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们可不是在开品酒会——或你以为,可以将匡衡灌醉,让他乖乖自己交出所有的家产来?”
飘香听了没什么反应,但坐在她身的庄筑却忍不住向那人狠狠地瞪去了一眼。
其实在场之人认得飘香的不多,但大都知道她后面有庄宫两家地支持,四大家在定州的势力虽然不是很强,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地商人来讲,还是需要顾忌的。因而尽管有不少人看不起飘香,认为她女流之辈还醉酒丧志,却终究是没有人再对她说些什么。
“各位,我们今日是来商讨如何让匡衡彻底破产之事,大家或多或少与匡衡有过交往,现在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伊浩月淡淡一句话,然而里面的狠绝之意却是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前几天匡衡就要名声扫地,被全城的人孤立起来,可是那场爆炸后,大家的同情心又回到了他身上。想要再煽动民众抵制所有的匡家货——这一条路似乎已经走不通。”
“当然不能再这么做。你真以为老百姓是傻子,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利用民心本就在于不着痕迹,既然已经有所觉察,再用这一招,恐怕会引起反感,到时被抛弃的是匡衡还是我们就难说了。”
“可是我们直接出面硬碰硬地话,损失会很大。”
一时间众人又陷入愁云惨淡中,全都皱着眉头费力地想着解决之道。
静默中,一道清脆的女音响起:
“那倒未必。”飘香缓缓站起身,无视那些投注在她身上地眼光,异常清晰地说道“上次我们是诱导着他们去做,这次可以换一种方法,逼得他们不得不做,让他们觉得是自己非要如此做不可。”
几乎有一大半的人看向她地目光转为迷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伊浩月则是微微蹙眉,略带思索之意地向她看去。
“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朝廷有将定州肃清之意,不日将来封铺盘查。这里多是走私之商,谁都有一些怕朝廷知道的事,所以在那名巡查官员到来之前,不少人要迁铺走人,到时再配合着关掉一些商铺——尤其是几家大钱庄。那样的话,还有谁能安心地将钱放在钱庄里?还有谁再有心思去做买卖?整个商市崩溃了,覆巢之下,匡衡一人又岂能保全?只要逼得百姓将存在匡家钱庄里的银子取走,加上债主上门,就不信那姓匡的还能保住他搜刮来的钱财!”
飘香一席话说完,整个大厅落针的声音也可听到,那些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带了些震惊。
让商市崩溃,这种想法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过,那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强硬的手段。一时之间,在场商人全都向伊浩月看去。
伊浩月眉头深皱,心里快速地计算着这样做要花费的人财物力以及由此带来的损失,他那“会打算盘伊书生”的称号绝不是随便叫叫的。
半柱香后,伊浩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向在场之人扫视一眼,淡然开口道:“若只做出市面崩溃的假象,损失会有,但与正面相抗比少了许多。并且——”伊浩月再向众人看去一眼,目光在飘香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道“匡衡败破无。”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关几天铺子表面做出要走的样子,如果这样就能斗垮匡衡,他们谁都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再次看向飘香的目光便又多了一些惊异——不想这只会喝酒的柳家姑娘居然也会出此奇招。
就在人人都觉这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便要举手赞成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在众人耳际。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