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军营lou相。他明知你是——”
文敛温柔地看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边的笑也有了丝苦涩的意味“是啊,我现在是提司,青越国第一个女提司,还是管着一个王爷呢。一个皇帝心里想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猜测到的。”文敛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天元帝此举的真实意图,她又怎会不知,不过。不想说破罢了——就算她没有打算按皇帝的意思去办,她此行的动作就已经包含了那一层意思了,虽然她,还是不想。
上善珑玦默默看了文敛一会儿,抚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怪过皇兄,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文敛眼一颤,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连天元帝这个罪魁祸首都没有怪责的意思,更不可能怪她这个身不由己的人了。文敛握住他的手,心里的难过却没有半点减少。因为她怕的,从来不是他怪她。亦从头到尾都知道,上善珑玦不会怪她,她只是自责不已,无法释怀罢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玦,我知道如果不到非出兵不可的时候,你是不愿再起兵戈的。我与虞摇见过面,得知癸丘现在的内乱其实是一个人造成的,太子栾豫也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说到正事。两人都收拾起了心情,因为这一战,不仅关乎到青越国的统一,也关系到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文家的未来。
上善珑玦听到文敛说起癸丘的内乱,很认真地听了下去。
“皇帝沉绵病榻,太子穷兵黩武,为了征兵筹备军饷,弄得国内怨声载道,民生凋敝,这一切。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幕后策划。”
“癸丘国师?”上善珑玦猜测道,他其实早已有些怀疑。
文敛深深看他一眼,慢慢点头道:“是癸丘国师,也是天命流主。”看上善珑玦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想来就算不确定也是有些猜测的吧,望着文敛询问的目光,上善珑玦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倒还省了文敛解释的功夫。她索性直接将这次来见上善珑玦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就是有这个人在才会闹出那么多事情,所以我想再下癸丘,将这个人揪出来。”
“敛,你将事情看得简单了。”上善珑玦闻言没有像文敛想的那样表示反对,他看向大帐里左侧挂着的胄甲,语气没什么变化,文敛却是能听出其中的萧索“从来统一由乱中而来,如果大家都和和气气,又有谁会出兵攻打?出征得胜,要是正义之师,即如此,便需出师有名。癸丘的挑衅,癸丘的内乱,那是再好不过的借口。我不愿起兵戈,可是——”上善珑玦收回目光定定看着文敛,脸上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嘲讽笑意“那是不可能的,要完成皇兄的心愿,那样是不可能的。”
文敛默然,抿着嘴脸上表情严肃,上善珑玦却有些不以为意地笑了“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说过的话,却不能实现呢。”
文敛微微低下头,一直注视她的上善珑玦,可以看到她唇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不若他索然,却是有些冷,只听文敛独有的淡然声音。“那又怎样?如果非要打仗,那就打好了。你想护着天下百姓的命,想让天下的人少受一些苦,他们却未必领你的情。”她蓦然抬头直直望着上善珑玦,眼神像是穿透什么一样“但是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不能让他——死于第二个人之手。”柔柔弱弱的文敛,在最后一句话说出时,竟有着隐隐的杀气。
上善珑玦却未叫她的杀气吓住,他怔怔地看着文敛,眼里流lou出深深的怜惜,在他的注视下,文敛本来冰冷的目光稍稍软化,她别过了视线,犹自冷淡道:“你要必须要做的事,我也有。可是我知道如今癸丘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在那边诸多布置,我不能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文敛再一次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你告诉我该如何配合,我会以你的计划为前提,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对付那个人。”
“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上善珑玦眨眨眼,声音竟似有些干涩“你如果非要如此坚持,我不拦你,就算担心我也不拦你。”
文敛的心微微抽痛,勉强笑了笑“有赫妩在,我未必会有事。倒是皇上派我来做提司,还没来一天,我却又一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