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看人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这人要真是王爷,他都要佩服皇帝了,如何将人养成这般孩子心性的。
不过性格坦率的人,常钰并不讨厌,反而感觉相处起来更加舒适。
常钰自己就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常年蛰伏中,与人相处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打量、算计,就像他一来就利用别人的好奇心,引人上钩一样。
牧月生认认真真寻找答案,一心只想结交,倒是让常钰有些动容。
“牧兄所说正是此理。”常钰此刻改口算是认同牧月生所说的了。
此时菜基本已上好,常锦心盯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只感觉唾液疯狂分泌。
那些酒是什么?瓶子好多,好几个菜的旁边都摆了,难道就是传说中每样菜配的不同酒吗,好想赶紧尝尝。
常锦心此刻已经跃跃欲试,转头看着两人却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心里有些无奈,她要忍住!
“哼,你身为掾史,抢先占下这绝佳位置我不予置喙,但你将这消息隐瞒下来,不告诉民众,我却是看不惯。”
得到肯定的牧月生此刻却反客为主,开始指责常钰了,倒是让常钰一愣。
“哦?我是市掾史,你是如何知道的?”
没管这个人后半句的指责,常钰倒是奇怪他是如何暴露身份的。
“当时我便疑惑,如此消息民众不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自然要调查你的身份。”
牧月生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查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地段的地价,你上任之后翻了好几倍,谁要买铺子此后还都要经过你的批准。”
牧月生觉得常钰新官上任,掌握着权力,定是想握住这些铺子,从中收受好处。
到时候谁要想买好铺子,都得给这人送礼,他十分不齿这种行为。
这种人一多,都去中饱私囊了,国家还如何发展?
那些掾史为何能在官场中混得风生水起,还不就是因为手握这些实际权力,与高官私相授受,才得后来平步青云。
“如今大部分商家都已开门营业,等以后再知道消息,想要换怕是来不及了,你这做法实在有些小气。”
常钰有些发笑,这人是开始为商户鸣不平了?
“你手下的人如此胡来,你也不管管。”牧月生转头开始攻击文华。
文华是真无辜,这郡里大小事那么多,他虽有权力管,但基本都是父亲分派给他的,又或者他偶然撞上了管完再回禀父亲。
若无指派,他无端端地去管人家那么多铺子的定价做什么。
不过,说起来这些东西定是都上报过父亲的,为何父亲却同意这样做呢?此刻文华也有些疑惑了。
他看向常钰,眼里并无指责,他相信常钰的为人,但他依旧不懂其中的用意。
常钰淡定开口。
“牧兄此言差矣,你既知道是我上任之后那一段地价才翻倍的,那便说明此前的定价中,这条街并不算主街。”
“开墙通路一事,乃是我上报于太守,获批后才定下的。”
若不是因为他的谏言,此地段如何凭空多出这许多价值?
“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你也确确实实到如今也将消息隐瞒着。就算我去告知商户,不通过你,他们也无法购得那些铺子。”
如此说法并不能改变牧月生的想法,他就是觉得常钰想以权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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