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战斗中双方的实力都由许多因素组成:兵力、火器、后勤、指挥官、士气、训练、突然袭击和偶然性实力相近才能称作战斗,实力悬殊对于弱者一方只能叫做自杀,对于强者就近乎屠杀了。”李云坐在真皮沙发上侃侃而谈,丝毫不因为面对着总统而拘束。
林云的神色有些疲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经常感觉到疲惫、焦虑,而这种疲惫和焦虑又使得他的神经更加的脆弱经常失眠,也许是那次刺杀的后遗症?他握着一支铅笔,随意的在纸上涂抹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自己全神贯注的听下去。
“当我们的坦克第一次出现在敌人的面前时,所引起的恐惧和惊慌而产生的混乱,远比我们的火力甚至是突破所能造成的后果更为严重。”由于在谈话之前,林云就告诉他随便谈谈感想,或者是任何他想谈的东西,所以章然讲起来就有些随心所欲了至少不是干巴巴的书面汇报式的报告。
“无论是哪个敌人想起坦克攻击的情形,就一定会联想到在战斗中,在格布特和索尔斯战役中的出现的钢铁巨怪,他会想到无数盘缠交错的铁丝网在坦克的重压之下,象稻草一般被碾得粉碎;他会记得那些坦克是如何突破堑壕,把机关枪碾成废铁;他还会记得坦克犁过战场时,从排气管中喷出的红色火焰,形成一种恐怖的景象。”
林云眯起眼睛,动用自己的想象。从而在脑海中临摹出了这副战争画面,他是如此专注,以至于当章然地话音嘎然而止的时候,他还没有从这残酷血腥的画面中走出来,在他的笔下。胡乱涂抹着横七竖八的线条,象极了一幅二十一世纪地抽象画。
“接着说。”当林云发现自己竟然沉溺于想象之中而忘记了对谈话者的目光交流,便急忙提醒李云。
“基于这种威压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打击敌人的士气,并且提高我们的作战效率,我认为在坦克使用方面,应该遵循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坦克的集中使用;第二,在选择攻击的方向上集中火力;第三。应该和步兵共同行动,遂行诸如强攻阵地、消灭据点等任务。”
林云笑了笑“我看过你关于这方面的报告。”
李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任何武器地威力都是相对的,要看与其对抗的武器威力如何。林雷”林云看着李云,后者地表情严肃起来,或者说。在很认真的听着。
“如果坦克面对优势的敌人拥有更多的坦克或更先进地反坦克武器那么它一样可能被击败或是威力减弱,但如果情形正好相反,那么它同样可能获得惊人的成功。所有武器的威力也不能仅仅由敌方的力量强弱来决定,另一方面还要看你自己是否愿意最大限度地利用最新的技术革命成果,使你总是领先于时代。”
“诚然。你刚才所说地坦克运用所应遵循的战略战术,的确出自实战,然而你是否考虑过另外一种情况?比如当敌人拥有的反坦克武器在你的报告中曾经指出过,当敌人的反坦克武器针对你所遵循的战术而集中使用呢?在最近地几份报告中,你显然已经提出了这样地问题,同样的,你是否考虑过坦克作为一种强大地火力火器。就一定要执行步兵任务吗?脱离了步兵的配合。难道坦克就会一事无成,无用武之地了吗?”
“当然。你也提出过一些坦克对坦克的战术构想,这一点很好,因为这种基于机械化生产的武器,是很容易被大量制造生产的。”
“但是作为一名坦克指挥官,他的目光应该是深远的、能够透过战争的迷雾去发掘坦克最大的威力,甚至应该具有大胆的、在旁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战略思想,以及与之相对应的战术变化。”林云停下来,略带挖苦的说道:“可惜在你以往的那些报告和今天的谈话中,我没有这种惊讶的感觉。李云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这不是单纯的某一场战斗的指挥问题,而是高瞻远瞩的战略思考,是长远的,似乎带有想象成分的构想,然而令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其中又包含着严密的逻辑和细致的推理,使得他哑口无言,甚至有点灰心丧气。
“好吧,我们现在回头来说说坦克的三个特点,也许这样能够使你从眼前的战斗中汲取一些不同以往的感受。”
“首先,火力。这一点尤为重要。坦克的作用不是炮台,更不是移动的炮台那么简单,虽然很多时候它的表现似乎就是如此。你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报告中提到过秦风-2型坦克的火力问题,75毫米短身管加农炮对于远距离目标打击精确度不高,关于这一点,国内的工程师们正在努力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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