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泄!
康熙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凌啸已经在晕眩状态了,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康熙立在他地面前,黄袍传入凌啸的眼中一阵刺眼,康熙终于来了,今天他的气不顺,他日我的命不好啊,想到这里,凌啸连忙叩头。
康熙其实已经顺气了些,听说凌啸还在跪着,不禁有些心软,这才出来看看,想叫他先滚回府中。可是现在一看到凌啸叩头,不由得想起了当日他为兰芩叩头一事,火气勃然而发。他看着凌啸的伏下的脖子,冷冷地问道:“你终于想通了?”
凌啸一愣,你的君权思想也太重了吧,想通了还要给你跪上三个时辰,若是没想通,那不是要给你活活打死啊。
“奴才是来给皇上请安的。”
康熙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凌啸的肩头,口中怒骂道:“你这养不家的东西!”凌啸脚麻腰酸,没想到他竟然会怒气勃发,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双腿一绞,竟把康熙拌得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硬生生地在额头撞出了一个大包。
侍卫们惊慌失措,连忙扶起了康熙,康熙气得脸面铁青,头上的疼痛袭来,一阵恼羞成怒。凌啸见惹了大祸,自己无意间地绊倒康熙,这可是很吓人的大罪啊,此时此刻康熙要宰了自己,自己可是拉他垫底的力气也没有啊!求饶是最好的选择,无奈。双腿皆麻,连坐起身都来做不到,只得五体投地地磕着头。
也许是形象太过于滑稽,又或者是凌啸这次的头磕得最真,康熙看到他冒出血的额头,忽然想起了大阴山上凌啸救驾的功劳情分,心里无端地软了,可是究竟愤愤难平,堂堂皇帝被这奴才绊了个脸贴地,赫赫皇威何在?!
这奴才纵有大才,可是屡次挑战自己的威严,偏偏自己既爱其才,又承其功,很是棘手。康熙决定藉此给他一个警醒,对于他自身来讲也未尝不是菩萨心肠。
“你曾救驾两次,朕也曾加官赏爵,又恃宠妄言,以救太后而得赦。今次居然绊朕龙体。”康熙俯下身躯,让凌啸看着他那红肿起来的额头大包“那你给朕听着,这个大包足够抵消你一次救驾的功劳了。”
凌啸瞠目结舌中,康熙已经站起身形,转身背对于他“欣馨朕可以择人再嫁,但你却记住了,你的第二次救驾功劳也抵消了!”康熙也许是觉得用大包换性命太过于牵强,稍微缓和了口气“自此以后,凌啸,你再也不是朕以救驾功宠爱的弄臣,想要重新得到朕的宠信,要凭实实在在的军功和政绩了,相信以后没了这层功劳的底子,你会明白如何做一个奴才和臣子了。莫谓朕言之不预也!”
凌啸这下明白了,虽然康熙早已用爵位来酬谢自己的功劳了,可是屡次容忍自己,都是源于情分。这次康熙用一个连血都没流的大包,就抹去了情分。想那曹雪芹的爷爷江宁织造曹寅,有屁大的功劳?还不是因为有情分,得到康熙一直照顾他的子孙到自己驾崩。如今比功劳还重要的情分没了,自己这个现代人肯定会和康熙有诸多的冲突,将来还好混吗?
凌啸被大内侍卫用棍子给轰走了。
康熙立在西暖阁的玻璃镜前,任由太医敷药涂膏。看着这西洋贡来的镜子里,自己痛得咧嘴的模样,康熙总觉得不甘,为什么在别人看来渴求而不可及的东西,凌啸总是毫不在乎呢?难道真的要逼迫自己杀了他,做那忘恩负义之君吗?
康熙正在感叹之时,忽见地上有白玉碎片,一抬眼看自己桌案,少了一方玉砚,不禁怒问李德全“谁打碎了朕的玉砚?”
李德全战战兢兢地答道“刚才欣馨公主在这里,听到您和忠敏侯的话,一怒之下把玉砚给摔了。”
康熙不禁一阵头痛,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儿,表面看来最是文气郁郁,可是自己知道她是一副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孤傲性子,加上个超级火爆的脾气啊,好的形容是“安若处子,怒如猛狮”这样砸碎朕的玉砚,说明她已经怒气冲天了。
“传朕的旨意,火速令欣馨到太后宫中请安!”
可惜,李德全气喘吁吁地感到翠凤宫时,欣馨已经出宫了。
ps:凌啸看着远处的明月,讥笑道:“被人在混战里,把头上砸了一个小包,没必要郁闷地,何必在书里害我,搞得康熙也摔出大包?鄙视,列位看官,用月票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