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的,据云内部消息是来自什么扈从随员们的家信,皇上改了主意,决定还是立太子,不过这次将立十五阿哥为太子,一等南巡回京,就要重新朝廷百官举荐。纵使凌啸深知内情底细,也忍不住惊骇不已,他知道,不管这谣言的目的是什么,但离事实的真相已经不是太远,如果被有心人听在心里,深想下去,一年看不出来,那十年之后呢?
等到听说九位阿哥都在堂上等候,凌啸就更是头大如斗,寒着脸摆出一副师尊模样进来。竟是压迫得一时间堂上无话。
胤禵终究是年少气盛。按耐不住自己的焦急,看看凌啸的脸色,陪着笑说道。“将军,如今酒肆到处都在胡说八道,您看,是不是要十三哥和末将去城里彻查此事的苗头,把这帮子妄议惑众的不法之徒全部抓来,狠狠追索一番找出幕后主使?”
其余七人一起大呼十四狡猾,又是仗着自己地勤王军身份旁敲侧击,活生生把自己这些人给撇开了,刚要说话表态自告奋勇,却听凌啸起身吼道。“是你们谁做地?!”
这一下九人全部大吃一惊,瞠目结舌起来。他们都是人精。开始的时候没有怀疑到自己兄弟们身上去,不过是身在局中。加上被凌啸的勤王军军训搞得筋疲力尽来不及细想。但现在听凌啸这跳出局外地一说,马上就清明过来了。
康熙在南巡之中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会把千里之外的京城搞得人心惶惶的;扈从随驾的臣子谁敢捏造这等杀头消息,还用家书的形式传回来?在京大臣们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十五阿哥自己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娃,门下都没有几个,还是汉人妃子的儿子,舅家的势力远在苏州,就更加不可能传这等谣言了。监国三辅臣、上书房大臣,各部主官都是力求京师稳定的,把京城闹得稀巴烂,对他们来说就是有亏职守,也不可能。剩下地就至可能是自己九人中的了。
可转念一想之后,人人都免不了心中狂喜,因为凌啸是真地怒了,貌似还要彻查此事,这就说明那十五阿哥云云的,地地确确是谣言,如果是真有其事,凌啸早就躲着去派人抓传言的家伙了。他们还在低头心中深思谁是主使,就见十三十四起身在凌啸面前参下,齐声说道“禀报将军,不是末将!”
胤禛差点笑了出来,当然不会是你们,就凭你们地那些门人,这造谣事需要的不是质量,是数量,是能三两天就发动市井流传并推波助澜的数量,除了你们两个刚独立的以外,其他的都有可能呢!
抱着反正我没做的通透心思,见大家都不出来言声,正是自己大放异芒的机会,老四站起身来“师傅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根子是在我们之中,胤禛猜测着,弟兄们也许是有些担心皇阿玛的圣眷,这才给门下唠叨了几句,不想这些个杀才们就当起了长舌妇,居然越传越玄乎。师傅,防民之口的事情,做了也划不来,不过,此事要是不能迅速平息下来,皇阿玛回来定会发怒。以我看,不如从三方面着手,一、请三辅臣和上书房大臣们出来弹压阵脚,接见各部官员,知会诸王公贝勒,令他们不得以讹传讹,约束自家的家属下人,不参与此事。二,咱们兄弟现在就在师傅面前起誓,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马上回府去召见门下奴才,严令他们停息此事,但凡敢于市井传言者,一律发配黑龙江、喜拔你牙和西疆省!三,派出顺天府衙役、步军统领衙门士卒、五城都察院巡捕全城巡弋,集中在茶楼酒肆、戏园妓馆、车船码头等场所,既不因言入人的罪,也不放任不管,每人拿个空白本子,记下传言者的姓名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官家、皇家、平民三重阻源,不几日即可平息谣传。”
四阿哥说罢,向凌啸再次躬身一礼,谦恭地退回座中,端的是干净利落。
听到他的这番处置建议,皇子们大生嫉妒,这的确是既能釜底抽薪,又保全了天家颜面,有理有度有节。凌啸也是听得心中暗赞不已,靠,这老四还真不是盖的,起码自己一时间是想不到那么全的,刚要赞誉嘉奖胤禛几句,却听老十四站起身来,不太服气地问道“倘使我们兄弟中的那个主使者,回去不约束门下奴才呢?!”
胤禛放下刚端起的茶杯,咬着细牙笑道“那就凭着巡捕兵卒们记下的名字,全部一一追查他们的身份隶属关系,最后是谁的门下最多,就是谁没有约束,谁就是幕后指使!到时候,皇阿玛,师傅和国法都不会容了他!”
凌啸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很好!就照胤禛说的办!胡骏记档,四阿哥果敢敏捷,谏言有理,皇子贡献榜先加十分!”
异样的眼光一起看向胤禛,老四心中苦笑“完了,今天风头出得太过了,一时没收住,压了师傅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