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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驸、驸马爷,您怎么能带府上护卫进到大内?!”
凌啸走回隆宗门,几位重臣却被他的上百亲卫吓了一跳,心中又狐疑又惊惧,堂堂皇宫之内,凌啸竟然敢自己带扈从进来,这是臣子绝不允许拥有的权力,几乎等同于越礼谋反!
“王爷、诸位大人莫怪,凌啸身负重任,是蒙皇太后她老人家特许的慈恩浩荡如此,再念及皇阿玛,凌啸怎敢不克兢所能,为天家分忧,为社稷出力?!”
尽管凌啸尽量说得感恩戴德,也尽量做到低调谦恭,可这待遇本身就太过骇人听闻,不知道内情的张廷玉三人都是瞠目结舌,太后不是和凌啸有怨隙地吗?连裕亲王这知道内情的岳父。看向凌啸的眼神也不免有些酸幽幽的,我堂堂亲王,平时也只能带四五个太监进来呢!
其实,凌啸当时也被太后说得莫名其妙,但瞬间就明白过来。
太后虽是心软和喜欢自己,但她好歹也是皇宫里面混地。早就看得清明,如果康熙真的没有留传位诏书,自己就几乎是决定性地人物,要知道,有诏奉诏,有没有自己无关紧要,可一旦没诏书,凌啸这考评皇子的太子太师,几乎就是一言九鼎,那些平日和自己有怨仇的。不得自己喜欢的,哪能容许凌啸拽了康熙朝,又在新君朝中以拥立之功继续拽下去?他们不想尽一切办法,提前弄死自己才怪!
凌啸回来京师,是偿康熙人情。不是来送命的,他可不希望自己踏康熙后尘。一出慈宁宫,他就请高无庸去了东华门,让沈珂挑选了一百亲卫进来扈从,反正他被人嫉妒。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不怕再加这一样。太后的这种体贴关怀,凌啸要是忧谗畏忌的推辞。他可就是真二了。
五人联袂回到上书房,这里却还有两人在等候,正是皓发白头的康亲王,抱着五岁的十五阿哥,他们也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参与议事的,赫然就是三重臣三宗室一监国地格局。
裕亲王乃是辅臣之首,号称监国摄政,自然就由他所主持,首先就是向凌啸介绍了京中的一些安排。封锁皇上驾崩的消息、严密保护乾清宫重地、关闭紫禁城日常诸门、严查内外城中谣传等等,然后就是把这些时日商定的宣诏方式告谕给凌啸“待到阿哥们全部回京之后,朝廷将召集十位阿哥、三监国辅臣、上书房大臣、宗人府宗令宗正、六部尚书,齐聚乾清宫,请出皇太后鸾驾,当众开启皇上遗留的传位密诏。凌啸,你觉得如何?”
“当然应该如此。”凌啸点点头,心中却听得一阵警惕“不过大家好像都忽略了一样,要是密诏上空白一片,该当如何?”
五人面面相觑,齐齐望向正在康亲王怀中挣扎地十五阿哥,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这几天大家都在回避。
老十五是康熙出巡前钦定的监国阿哥,按照惯例,那可是不得了的位置,就算他还是吃奶的娃,可大清朝的顺治帝和康熙帝就是六岁和八岁登基地,老十五也有五岁了,登也登得。但这登和不登,五人的心中,却有各不相同的心思,不过,提到十五阿哥如果登基,他们脑海里都闪过了凌啸地影子。
多尔衮摄顺治的政,孝庄可怜兮兮地垂帘,结果垂到要脱衣伺寝的地步,之后,大清朝已经很避讳用王爷来摄政了,所以康熙登基,用的是四顾命大臣辅佐,可自从鳌拜专权之后,这一点也不保险,如今没了孝庄那样敢脱衣善平衡的奇才,谁还敢用外家的大臣?两相平衡之下,唯有凌啸这家伙既是有才大臣,又是天家亲婿,加上太后刚刚有特旨那样的恩宠,十五阿哥登基,**成就是凌啸当首辅顾命呢!
顺治十八年就在翰林院当检讨的陈廷敬,看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如果没有遗诏,各方利益都得兼顾,这擂台有得打。他已经老了,康熙皇上驾崩之后,陈廷敬只想完成这顺利传承之后就辞官归隐,但在他看来,凌啸却未必是好的首辅人选,一个满朝是敌人地五毒驸马,手中更大权利之后,还叫那些敌人活不活了?即使凌啸宽仁大量,可人家哪里能安心?树欲静而风不止之下,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这可与新皇成长期间要求稳定的宗旨大大不符。
陈廷敬一边想着这困局,一边就去端起茶杯喝水。忽地,他一口吐出口中茶叶,舔。舔嘴唇讶道“怎么有些杂味,这是什么茶?”
凌啸忽觉不妥,望向自己快喝光的茶杯之中,果见茶叶中混有一些小卷叶般的东西,正要喝问,忽觉自己的心怦怦快跳起来,已然有了尿意和昏沉感觉,大惊叫道“夹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