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纳闷地问。
“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陪你。”闫亦心的笑容着,带着挑衅。
难道很高吗?严绾怀疑地看着他:“爬就爬,谁怕谁啊!”她就不信爬不上去!她的概念里,好象不是特别高的吧?
“其实,这里应该算是新泽西州的水域,不过塑像却一直隶属于纽约州,通讯地址也是划在纽约市里。”闫亦心一边走,一边向严绾介绍。
严绾很庆幸自己穿着运动鞋,而没有学那些淑女整天细高跟不离脚。多明智的选择啊,挤地铁和渡船也好,爬楼梯也好,都显得很从容。
也许是最近运动量大减,才爬了几层,严绾就觉得有点累。
“有多少层?”她很像挥一鼓作气的勇气,直冲楼顶。可是面对着仿佛无穷无尽的阶梯,她似乎有点焦躁了起来。
“事实上,总共也就不到两百步的台阶,十二层。”闫亦心慢吞吞地说。
“才十二层?”严绾立刻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有几十层呢,十二层我经常怕嘛!”严绾立刻又生龙活虎,本来迟缓下来的脚步,又开始冲劲十足。
数百万的移民,就是从神像四十二英尺高的右臂下进入了美国,造就了美国的繁荣。她的脚下残留着被打碎的镣铐,而左右则拿着一块铭板。
“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就是美国独立日。”闫亦心斜倚在栏杆上,风扬起他微长的刘海“美国的独立,其实历史不长。当时由法国费了十年之功才建成,再零拆运抵美国。
这个底城倒是美国人自己斥资......”
“啊,我想到了!”严绾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却让闫亦心又惊又疑。
“想到了什么?”闫亦心奇怪地问。不知道自己的介绍,有哪一句话,触动了严绾敏感的神经。
“那块帕拉伊巴碧玺,可以设计成一款吊坠。戒身用九五零铂金,做成丝的形状。而这颗碧玺,就落在丝的下方。”严绾双掌互击,兴高采烈地看着他垂下的刘海“就用被风吹拂的形象,很有美感吧?”
闫亦心炸了眨眼,却没有来得及回应。
敢情她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灵感啊!
“你觉得怎么样?”严绾微一低头,伸手往手袋里摸去,才想到为了挤地铁的时候轻装上阵,自己的手袋根本就留在了酒店。
看来,轻松是要付出代价的!
“尽管我对你的工作热情抱以一万分的敬意,但是你能不能正视一下面前的女神像?老远地跑过来,可不是为了那颗碧玺。”
“顺带的成果嘛!”严绾笑嘻嘻地说着,左右已经抄起了他的掌心,右手的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划出了几根线条“就是这样处理,嗯,还有一点小问题,这几根丝的位置,要多画几张图试试看,找到最佳的结合点。但大致就是这样,这个注意还不赖吧?”
掌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就沿着末梢神经,传递到了心脏的深处。直到严绾的手指离开,这样的感觉还是不绝如缕。
贪恋这样的感觉,眼前只看到严绾的红唇,在张张合合,却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她微蹙的眉心,让他觉得心疼。恨不能替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她的唇角,永远勾住那个美妙的弧度。
夕阳西下,荡起了满江的酡红。落日溶金,闫亦心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被融化了。
“这里的转折好像有一点生硬......不行,我这样凭空想象不出来,还是要在纸上画才能够有更感性的认识。”严绾苦恼地摇了摇头,下一刻,却跌进了闫亦心的怀抱。
“啊,你的肋骨真够硬的。”严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铁板一块,不知道人类的鼻骨一向很柔软吗?”
闫亦心出一声闷笑,严绾含笑把脸转向了站在垫座上昂的神像。
哪怕感情在生活面前,如同一触即破的肥皂泡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灭。但至少这一刻,她是真实地拥有了他的感情。
一点点情不自禁的拥抱,让严绾心里关于康绣杏姐妹的疙瘩,渐渐地消散。
她把头侧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两个人的头部靠得很紧。她的橡圈因为刚刚的一撞,有点松脱。鬓边落下几缕丝,吹在他的脸上,酥痒得像是有一只小手,在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内心。
但愿时光能够在这一瞬永远停止,严绾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没有康绣桔,没有康绣杏,只有她严绾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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