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娉婷的信任,也没有刻意亲近景容止,却是一来就盯上了心思比较单纯的拂晓。
娉婷俏皮地笑了笑:“人家已经既来之则安之了,我们做主人的也不能太小气,你说是不是?”景容止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一算计起人来,是不是也不觉得马车里颠簸地难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车又是“吱呀”一声给硬生生停了下来,娉婷这次反应剧烈“腾”地一声站起身,挣脱景容止的手臂,匆匆撩开帘子就下了车。
“娉婷?”
“姐姐?”
骑马走在马车前头的百里长空和坐在马车外头的拂晓一愣,疑惑地看着娉婷忽然掀开帘子一声不吭地出来,二话不说就下了马车往官道旁的林子里走去。景容止也紧紧地跟了出来,正要走过去,却被娉婷伸手拦住了。
“怎么又忽然停车?”景容止看娉婷难受,立马冷下脸来责问车夫。车夫被他厉声一问有些害怕,握着马鞭的手指了指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赵楚楚:“这位姑娘刚刚没坐稳,差点儿跌下去,我就”
又是她!
景容止警告地觑了一眼赵楚楚,拂晓一见急忙挡在赵楚楚身前,对她极为袒护:“楚楚,你下车跟着姐姐去看看。”拂晓说着,赵楚楚就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跳下车跟着娉婷往官道旁的林子走去。
娉婷本来就坐车坐的颠簸,又几次三番猛地停下来,再也忍不住扶住一棵树张口就吐了起来。赵楚楚寻到她,站在她身后,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她这模样难道说是有了身孕?16525439
赵楚楚勾人的狐狸眼闪烁了一下:如此一来那还真是天助我也!
趁着娉婷扶着树干正难受得紧,根本没有余暇理会身后的她,而百里长空对她又没有什么警觉,唯一对她有所怀疑的景容止还被拂晓也绊住,赵楚楚嘿嘿地无声笑了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就朝着娉婷吹去。
扶着树干正吐着的娉婷忽然闻到空中送来的一阵异香,然后手足无力地晃了晃,赵楚楚上前一步就要将她扶住了,却不想眼前一花,递到她手里的便是一柄明晃晃、泛着寒光的长剑。
“你——”赵楚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娉婷忽然没事儿人一样,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何时发觉的?”
开口竟然是非常华丽好听的成年男子的嗓音。
娉婷轻声笑了笑,用手中的长剑的剑尖儿挑起赵楚楚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链子,道:“楚公子为了接近我可是煞费苦心呐。”
“赵楚楚”的脸僵了僵:“你到底是何时发觉的?”他自信以他的容貌,无需人皮面具的帮助也可以扮好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至于身形的问题,他是习武之人锁骨之术自然是不在话下。
“楚公子模仿易容都惟妙惟肖难辨真假,可惜偏偏生就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睛,叫人过目难忘。”娉婷又扫了楚夜晖脖子上的那一串儿珍珠链子,叹息道“而且你这珍珠链子太打眼,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想借此隐藏什么?”说完便挥剑斩下楚夜晖那串儿珍珠链子,他白净的脖颈上一圈儿乌青发黑的伤痕就露了出来。
此时,景容止和百里长空,并着拂晓也走了过来,拂晓看到娉婷拿剑指着楚夜晖先是一惊,然后便看到楚夜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盒物什往自己的脸上抹了抹,侧头问拂晓要了一块儿帕子,随手一擦,便露出了楚夜晖的真面目。
“我原本以为以女子的身份接近你们,应当不太会引起你们的注意。没想到,我这点儿拙劣的伎俩只瞒住了拂晓姑娘一个人。”楚夜晖一看景容止和百里长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无奈叹气,谁让他遇到了一窝狐狸。
景容止绕过楚夜晖,走到娉婷跟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长剑,随手一抖,楚夜晖才发觉这竟然是一柄软剑,想来钟离娉婷是藏在腰间的,难怪他一直没有察觉到。
“风波楼主思虑周详,楚某甘拜下风。”楚夜晖朝娉婷抱了抱拳“既然风波楼主日前拿银针在楚某的脖子上施了毒,想必是有买卖想跟楚某做,现在楚某已经是插翅难飞,就请风波楼主有话直说了吧。”
聪明人便无须绕着圈子说话,娉婷赞赏地点了点头,直言道:“我们同楚公子有同样的敌人,想请楚公子同我们一道儿清君侧。”就到晓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