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的手所轻轻拂过的地方,慢慢地开始变红,然后就像血河一般顺着山河图绘流了下来。〔?
太卜祭师惊悚地瞪着夜姬,指着她道:"此女不祥,必为乱世之妖后!"
朔夜目不转睛地盯着被血河所染过的山河图绘,无需太卜祭师解释他也知道,这分明是预示着尸横遍野血流漂橹的山河染血之象!
"王上,此女万不可立为新后,理当立即以天火焚烧,以消解苍天怨气。"太卜祭师一脸警醒地对朔夜道,他执掌祈神仪式多年,从未见过此等怪异景象,不禁心神皆震。
朔夜微微敛住桃花眼转而去看一旁的夜姬,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恍若这触动了天之异象的人不是她一般。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近她,朔夜阴狠地质问道:"是你做的手脚?"
夜姬不置可否,她知道这么做一定会引起逐鹿举国震动,但是非这么做不可,举国震动才能打消朔夜立她为后的想法。否则,她的余生便会与朔夜紧密相连,被他所绑缚。
更重要的是,她还记得与景容止的约定——我若为王,你必为后。她,怎么可以做朔夜的王后。
朔夜见她不答,俨然就是一副默认的姿态,登时心底冒出一股怒火,手臂一伸攫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生生拎地双脚离了地面:"眹不管你是怎么做的手脚,这王后你便是不愿当,也得当!"
夜姬被箍住了脖颈,双脚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对朔夜道:"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岂能拿自己的江山当作儿戏即便,即便是你肯,你的子民也,也不会肯的。"
果然,站在他们身后观礼的文武百官渐渐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胆大的官员上来劝谏朔夜不要因色误国。祈神仪式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朔夜也知道今日此事难以善了,冷哼一声,伸手将夜姬摔在一旁,冷冷道:"来人,将王后带回眹的寝宫,好生看顾起来。"
话音一落便有两名侍卫上前,将夜姬的双臂一人摁住一条,就要押走。朔夜看着夜姬被带走的背影,阴恻恻地道:"夜姬,这王后非你莫属,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也休想逃!"
夜姬听着打了个寒颤,但双臂被人死死摁住,她只能踉踉跄跄被侍卫带回了王宫之中。一路上,夜姬都在想,朔夜是否真的会一意孤行?如果他真的为了此事而罔顾苍天的预言,势必会引起文武百官的不满,就连普通百姓都会因为血染山河的征兆而对这位新的国主大失所望,这对于他初登大宝根基未稳的帝王基业而言,实为大忌。但是如果他就此作罢,便也就不是猖狂自傲的朔夜了。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子,与天下为敌吗?
夜姬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恐怕用不了多久,她是乱世妖后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逐鹿的大街小巷,到时候朔夜就不得不在她和帝王基业中做出选择了。
是夜。
"恭迎王上。"
寝宫门口传来侍女迎接朔夜的声音,夜姬动也没动,朔夜一走进来就看到没事儿人一样的夜姬。刚刚他在文武百官和百姓面前稍稍有所收敛,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屈从于所谓的苍天预言之下。
"你好像根本就不害怕?"朔夜往夜姬面前一坐,问她。
夜姬只是微微笑了笑:"怕。"17r7z。
朔夜的双眉一扬:"怕?既然怕,你就不会在那山河图绘上做手脚,如果眹所料不差,你应当是在手上涂了某种药汁,与那浆染的白纸接触便会变成血红色。你知不知道,满朝文武和京都的百姓都在向眹请愿清君侧、杀妖后?"
清君侧杀妖后
夜姬看着朔夜微微一笑,笃定道:"但你并不想杀了我,或者准确地说,不会让自己受他们的摆布。叫嚣着清君侧杀妖后的人,都是你的臣民,他们都应当听命于你。更何况,你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机会借以剪除你的心腹大患,眼下正是你的机缘。"
朔夜的下颌微微一抬,桃花眼里闪过激赏的光彩,他一直都知道她十分聪敏,但她工于心计的程度却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确实是忌惮着他的某些兄弟,却确实需要一个借口剪除他们。所以,夜姬这一出闹剧,对于他而言,并非是有害无益。相反,他可以趁此机会清洗掉一批不甚服从于他的老臣。
不过——
"可是眹也会因此背负一个重色轻国的昏君之名,所以,这桩买卖算起来也不大划算。"朔夜道。
夜姬轻轻地捋了一下耳边鬓发:"错。你这桩买卖一定是稳赚不赔。"
"哦?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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