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厂的牌子还丢人吗?大小说出去也是工人,工人阶级不丢人,劳动最光荣,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以后咱儿子拿这牌子出去找对象也绝对一找一个准,得挑好的来。”
张启刚说的兴起,眼角快速闪过一丝难忍,却很快就消失掉了,撇着嘴笑着,笑着。
王萍哽咽了一声,紧抿着双唇,安静的坐上沙发,拉住了启刚额手,什么都没说,一阵冰凉传来,王萍却用自己温热的手来回揉搓着。
这就是父爱。
内敛,坚韧,强烈,不轻易表露,一旦出发,却足够让人泪流。
张启刚一辈子都没跟别人低过头,甚至自己深爱,干了半辈子的工人都因为这种不屈服而放弃了,但他却在张锐需要的时候,敢豁出年过半百的老脸去求一个当初挤兑他出厂子的“仇人”不管是卑躬屈膝也好,好言相说也好,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启刚已经做出了让步,这对于他,已经是改变了坚守了一辈子的秉性。
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别人不懂,但王萍,陪了启刚几十年如一日的妻子,深深的懂,他做出这份决定需要的勇气和爱!
如山的父爱,总是这样,在每个人的心中深深贮藏,却不会被轻易提出,但若浮出水面,总是会令人绫啼。
“等儿子休息会,再叫他,我去给你们**蛋饼。”
良久,王萍抽搐了下鼻骨,温嵶的起身朝厨房走去。
客厅里,张启刚一个人,看着窗外,晨阳斜射,脸上映满霞光,略显沧桑的体肤中,耀出了几分让人难以揣摩的坚毅。
!
天华管桩厂董事长办公室。
谢天华昨夜陪朋友在钱柜玩到三点多,今天却还是按往常的时间来到了办公室。
现在公司越来越正规,每天需要处理的事越来越多,交给底下那帮老大粗还都办不了,他最近一直在策划去省城的高校大学里办个招工会,或者找个大学弄个实习定点合作,得把企业的整体文化水平提上去,公司以后要走的路越来越高端,老带着那几个二流子出门也不是长久之事。
谢天华正在办公桌前打着哈欠看渤海日报电子版新闻稿时,邹殿却推门而入。
“华哥,第二生产线的活都干完了,昨天弟兄们加班弄的,已经装车发货了。”
邹殿进门后往谢天华的办公桌上递了份清单,上面详细记录着货物的批号,价格,数量,以及从小到大一级级的领导签字,最后需要谢天华签字才能完成整个流程。
“嗯,不错,月底给第二生产线的所有工人都加奖金三百。”
谢天华哗哗的将大名签上,又问道“黑子找到了吗?干jb啥去了?”
昨晚玩到很晚才从包间出来,又喝了不少酒,谢天华也没来得及问一直在钱柜给黑子顶场子的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