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她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了,两人之间虽然有许多不和谐的地方,但是犹可以看出靳名珩对她的用心。
这孩子打小在家里不受重视,若是能找到个对她不错的男人,她也跟着高兴。
“张嫂,你笑什么?”宋凝久问,总觉得她那笑也怪怪的。
“没什么。”张嫂摆手,然后说:“我去忙了。”
她只是个下人,看着她们发展就好了。有时候多话,反而坏事。
宋凝久喝着水,目光盯着电视,心思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时针指向四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异动。张嫂紧张地从厨房里出来,宋凝久问:“怎么了?”
张嫂摇头。
房子外面有安保,她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一般都没有什么危机意识。这会儿仔细听着,感觉像有打斗的声音似的。
宋凝久单脚跳着往玄关处去,却被张嫂拉住,她说:“别去。”
宋凝久看着张嫂担心的样子,安慰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更何况这里安保齐全,应该没有人会到这里来闹事的。”除非,靳名珩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正说着话,她余光瞟到落地玻璃窗外,楚辞正站在那里示意她开门。
宋凝久面色一惊,对张嫂说:“张嫂,去开门。”
张嫂亲眼看到他的带的人与两个安保动手,他虽然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可是万一对她们不利怎么办?
“张嫂,他是我的朋友。”宋凝久解释。
这下张嫂更糊涂了,她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进来?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宋凝久,过去开了门。
楚辞直接越过张嫂朝着宋凝久走过来,拽起她的手便说:“凝久,赶紧跟我走。”
转身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了两步,直到宋凝久发出痛呼,他注意到她的脚伤了。
“你伤还没好?”楚辞脸上露出诧异。
他明明记得,她的扭得并不严重啊。
宋凝久拧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示意他扶她去沙发边坐下。楚辞却说:“我抱你走,靳名珩回来就来不及了。”说着便要动手,宋凝久却躲开了。
楚辞抬眼,意外地看着她。他可是瞧了好久,才碰到这样一次机会的,她却不配合。
宋凝久对他摇头,看着楚辞说:“楚辞,我不会跟你走的。”
楚辞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激动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就愿意在这里做一只笼中鸟?”他抓着她的手臂,仿佛恨不得将她摇醒一般,她说:“宋凝久,现在是法制社会,他没有权力限制你的自由,他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而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凝久看着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张嫂,脸上的表情还算淡定,她说:“张嫂,麻烦你给我们煮两杯咖啡。”
她这是特意支开自己,张嫂心里知道,尽管不放心还是点头进了厨房。
宋凝久则推开楚辞的手,坐到沙发上,对楚辞说:“楚辞,坐吧。”俨然一副主人的会客的姿态。
楚辞拿陌生的目光瞧着她,因为此时此刻他真的看不懂了,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宋凝久看着他,说:“楚辞,谢谢你今天能来,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迟早有一天会自己走出这里,可是我今天不会跟你走的。”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对抗靳名珩更是痴心妄想。可是她心里存着那样的希望,她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与靳名珩长久。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她与靳名珩之间的事,她并不想牵累别人。
那晚,他表白时她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因为他能带给自己渴望的那样的生活而心动,根本已经与爱无关。既然对他的爱无法回应,也又何必让他淌进来?
可是这几天她也想得明白,她与靳名珩之间的纠缠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而楚辞他有大好的前途,他的人生不管是顺遂还是波折,都不该是因为自己。
因为对于他那样浓烈的爱,她无法回应。
“宋凝久,你还是我认识的宋凝久吗?我听说靳名珩把他这处房产过到了你的名下,你的态度就变了吗?你是甘心被他玩弄?甘心被他包养的吗?”楚辞质问:“你的尊严,你的人格仅仅就是一橦房子能就买到?”
宋凝久看着一脸激动的楚辞,那些玩弄、包养的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掴在她的脸上。就像当初他第一次来这里寻她,她也怕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将她想成那样的女人一样。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在他眼里也就真的成了那样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可以解释,可是解释又有什么用?让他带自己走吗?
她知道靳名珩不会放过自己,那么只会连累楚辞。楚辞对她的感情让她觉得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不会回应他对自己的感情。
既然无法回应,又何必要拖欠?
她别过头,任他辱骂。
“宋凝久,是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得到你?嗯?”楚辞抓着她的手臂,满脸激动地问。
问得宋凝久脸上燥热,是因为羞辱,她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样的楚辞。
楚辞看到她的反应,以为她是默认。
他发狠地说:“那好,那我就弄倒他们靳家。”
宋凝久闻言睁开眸子,他已经推开她,转身离去。她身子跌在沙发上,看到他走到玄关处回眸的最后一眼,那一眼饱含对她的不屑,愤怒,以及恨。或者还有爱意存在,正因为有浓烈的爱,才会有这诸多情绪发生。
“凝久,凝久,你没事吧?”张嫂本来就不入心,听到动静出来察看,就见宋凝久跌在沙发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宋凝久摇头,只看着楚辞离开的方向失神
彼时,靳名珩离开别墅后,开着他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开回老宅。
不过四点,唐媛就已经在厨房里与佣人忙碌,靳名璞坐地客厅里看电视。靳远在卧室里,靳名珠刚刚睡完午觉,听到引擎声从窗子里看出去,正看到靳名珩下车,便马上雀跃地跑出房间。
靳名璞听到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还没有打招呼就见靳名珠已经一溜烟似的越过自己,朝着玄关处去了。顺着她奔的方向,他才看到哥哥进门。
靳名珠跑到玄关,看到靳名珩进来急忙煞住脚,然后嗫嚅地喊了声:“哥。”显然对于那晚他命人把她扔出家门,还有心有余悸。
靳名珩却并没有理睬她,迳自越过他走进去,靳名璞也已经迎上来,喊了声:“哥。”
靳名珩微颔了首,薄唇扔然抿着。
唐媛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一眼,在瞧到突然出现的靳名珩时怔了一下,脱口便问:“你怎么会来?”那样的口吻才是最真实、自然的,隐隐透着那么一丝不愉快的味道。
难道她有这样破功的时候,靳名珩微扬着下巴,唇角露出别具深意的笑,问:“怎么?不欢迎?”
唐媛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就像变戏法似的扬起笑,说:“欢迎欢迎,这是你的家,怎么能不欢迎呢?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回来,都没预备你爱吃的菜。”她为自己打着圆场。
靳名珩瞧着她每天唱戏的,真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累。便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压过来,让唐媛心里紧张了一下。他却扬起笑来,说:“当然,你最好永远记住,这是我的家。而你是鹊占鸠巢,迟早是要滚蛋的。”
那眼眸发狠,让唐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衣襟。
靳名璞挡在自己母亲面前,喊:“哥?”
不管上辈人的恩怨如何,靳名珩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而她妈这几年在靳家也算是尽心尽力,是真心爱着父亲的。他什么都不跟哥哥争,哥哥抢,他们一家人,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可惜,这只是他的想法。
在靳名珩看来,他的母亲当初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逼疯的,他只所以现在还没有动手,就是因为羽翼未满。如果他有证据证明母亲也是她害死的,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弄得满屋子火药味。”靳远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吼道。
靳名珩这几年倒是练得不生气,就是心里气炸了,他都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笑出来。他瞥了父亲一眼,说:“明知道我回来没好事,有事干嘛不在公司说,非要把我往家里喊?”
一句话,堵得靳发脾气差点喘不上气来。
靳远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他强压下胸口的火气,说:“你跟我进来。”
靳名珩当着靳名璞的面,无声地拿中指比了比唐媛,然后才跟着靳远进了书房。
靳名珩的母亲出车祸死后,靳远的身体也一直不怎么好,行动不是很方便,便搬到了楼下住,连同书房都搬了下来。
靳远坐到书桌前,问:“你把于妈赶回来了?”
“一个保姆而已,你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把我喊回来?”靳名珩反问。
靳远看着儿子,看着他唇角翘起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知道他是称心气自己。自己的亲生儿子每天把不得把自己气死,他靳远怎么就混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们父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靳远压下心上的悲凉,又问:“因为宋家那个丫头?”
当时宋一瞬换回宋凝久的时候,靳名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他以为这个儿子玩女人惯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正是靳家与宋家闹得这么僵的时候,他怎么又把宋家小女儿弄在身边了?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他。
“爸,这是我的私事,跟公司无关。你与其有这个闲心,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儿子。我刚得到消失,好像出口的那批货里被查出违禁药品。”
奶粉虽然是副业,不占公司营运份额的百分之五,可是这也毕竟是挂着环球的牌子。最近国内又抓得紧,出了丁点差错都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声誉及形象。
他话音刚落,还没有去细瞧父亲的反应。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是自己别墅那边的安保。
“靳少,楚辞把我们打伤,闯进来了——”那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