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米厘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重逢后的米厘虽然仍那样温润如玉。虽然没有什么不妥的行为,可是与她之间却直接越过了往日的生疏、客气,这种感觉不是不好,也不是不能适应,她想了半天也理不明白。仿佛除了能感觉到这种改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不妥的地方,所以干脆就不打算自寻烦恼。
抱了夏初赴约,并没有带保姆。
一对年轻的男女,身边有个小宝宝,总是不时引来人们的侧目。宋凝久倒不在意,人因为心思单纯而坦荡,也舒适,两人聊了一会儿。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周末的朋友偶尔小聚,聊一些关于芭蕾,或者从前校园里的趣事。他尽量不去碰触有关于靳名珩的事,聊一些她有可能感兴趣的话题,两个小时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米厘本来想要请她吃晚饭,可是夏初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她打车不太方便,米厘便主动开车送她到了楼下。
“谢谢学长。”她解开安全带,抱起小夏初下车,并没有邀他上去的意思。
“不客气,有空再约你。”米厘朝她挥手。
他虽然没有明问,可是已经从谈话中有所察觉,她应该是单身带着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应该是靳名珩的,那些敏感话题他尽量不去多想。直到目送她抱着夏初走进社区大楼,才开车转走。
舞蹈室很快就弄好了,因为夏初的关糸,每天的动工时间不能太长,所以除了地板和加上的把杆,装了些镜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动,可是这样宋凝久都已经非常满意。
她的主要精力虽然放在小夏初身上,可是已经慢慢学会适当交给育婴师和保姆照顾,这样练舞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她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偶尔会出去逛街,接触外面的世界。
也偶遇过一次米厘,那时他正从某个公司大楼送客户出来,西装革履的模样令她诧异。两人隔着条街遥摇一望,米厘便草草吩咐了助理一句,朝她奔了过来。
后来,她听说他自己已经接手了家里的事业。
果然学什么样的专业,不一定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不过宋凝久现在还在坚持着,米厘说如果她有意愿的话,可是帮把她的档案转过来,在这边找一个学校。
宋凝久觉得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因为谁都不认认吧,也不像在昕丰市那样,让她感觉有压力。最主要的是她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像从前那样兼职做些商业演出什么的,慢慢学会独立。
开始,必然分给夏初的精力会撤去大半,当然,那并
不表示她就打算放弃夏初。她在为自己与女儿以后的生活打算,因为依附,从来都不会给人安全感,而且随时都可能被人收回。
秋天快要来临的时候,米厘约她在某个艺术院校转了一圈,然后开车带她去了餐馆用餐。
“这些都是这个学校的资料,如果感兴趣就准备一下,他们开学前还有一次考试。”米厘说,看上去胸有成竹。
“谢谢学长。”宋凝久感激地接过资料,先迫不及待地翻了翻,然后放在一边,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这时两人点的餐便上来,宋凝久最近的口味改变不少,可以吃一点儿辣。两人也越来越熟,所以神情轻松,辣片鱼搁进嘴里,辣得她直用手扇着舌头,令米厘莞尔。
“喂,吃饭专心点。”
二楼,靠着围栏的位置,云翊对面的女人很不礼貌地敲着碟沿。反正这里不是那些名流喜欢的名店,或者商业聚餐什么的,非要讲究什么素养,吃个饭累得要命。
这个环境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家庭聚会,朋友聚会,而且都是最普通的人。有人劝酒都扯着嗓子嚎,让人听得十分痛快。
若不是对面那女人喜欢这里的菜,打死云翊他也不上这里来,还不知道卫生标准合不合格。这么想着,又看对面那个女人得寸进尺,居然在咬筷子。
伸手,直接将筷子给她拽下来,出口便是教训:“这虽然是在外面,你也收敛一点。小心给本少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没熟人,你紧张什么。”
云家是南方的大豪门,有钱有势有地位。大家长是云翊的爷爷,云翊的父亲是长子,后面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小辈更是不得了,云翊亲兄弟就三个,堂兄、表兄无数。
豪门里的深宅大院,勾心斗角就甭提了,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装,吃顿饭就累得半死。她就是出身名门也不行,所以被得紧了就会出反效果,她越来越爱这里。所以她难得在这儿放松一下,他却还管东管西,真是的,女人不满地瞪着他。
“谁说没熟人?”云翊眯眼瞧着楼下的人说。
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果然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那一桌。温文尔雅的米厘,对面的年轻秀丽温婉,倒是挺般配的一对。
“米家公子!”她诧异。她以为这地儿也就自己喜欢,没想到米家这公子也喜欢。
“是啊,米家的公子。”云翊重复,抽了根烟,仿佛是在斟酌什么。
女人跟了他好些时候,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意味,不由看着他。只见云翊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出手机,调焦距,然后快门声一响,将两人定格在自己的屏幕里。
“你打算卖给报社吗?”米家也是豪门,不同是没有云家根基深远,人丁也不那么旺盛,这辈里只有米厘一个人,不然也不能让他舍了自己喜欢的音乐从商。
米家要比其它家族低调一些,在这燕京同样也是倍受瞩目的一家。
“卖报社?”云翊唇角噙着笑,问:“我如果说用这张照片,还能换来海城建筑另外一个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信不信?”
“哦,谁会那么傻?”女人问,那神色倒不像是不信,而更像是等着看好戏。
男人食指伸出,朝她微勾,待她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卖给这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