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的是全家的顶梁柱,这户人家差不多便被毁了……
思及此处,木槿扬出飞出若干钢针,幻作流星般的细碎却清亮的光芒,径飞孟绯期,却是直奔要害,再不容情。
孟绯期扬剑击落时,身形一顿,已被离弦、青桦缠住。
木槿淡淡道:“青蛙,别饶了他!便是留他一条命,也需砍了他两条腿,看他四处生事害人!”
她向来对孟绯期另眼相待,再三被他坑害也不肯痛下杀手,无非是因为他是萧家人,是萧以靖的亲弟弟。如今眼看他连萧以靖一起算计,全无半分骨肉之情,她对这个半路杀出甚至在蜀国都不曾见过几面的堂兄自然更不容情。
孟绯期身手虽高,但一个离弦便能和他斗个半斤八两。如今再加上青桦、顾湃等人,自然处处被动,早先在楼家便中了两剑,不得不落荒而逃;好容易逃到这边,寻着个普通民居暂避,再不料木槿受了几次暗算,出宫前早将百宝囊装得满满的,虽没养伏虎岗遇到的那种吸血蝶,倒也能动些手脚,硬生生将他从在黑暗里找了出来。
坊间已有人敲起锣鼓,高声叫道:“杀人啦!强盗杀人啦!抓强盗啊,抓强盗啊……”
孟绯期如一只暗红色的巨大蝙蝠,在刀光剑影间腾挪飞跃。刀剑交锋迸出灿金火花,映亮了那张绝美却苍白的面庞。
虽被逼得狼狈,他依然桀傲,乖僻,放诞不羁。
险险避过青桦刺向他胸腹间的致命一剑,他的目光狠狠剜过木槿,却盯向了许思颜,居然冷冷道:“皇上天下至尊,甘心将绿油油的帽子天天戴在头上,真是天下奇闻!”
许思颜负手而叹:“你忤逆父兄,目无君长,脑袋还能好好长在脖子上,才叫天下奇闻!朕瞧着萧以靖砍断的不是你的手筋脚筋,而是脑筋!”
木槿给气得笑出了声,“如此乖张无礼……居然会是咱们萧家的子孙?”
织布等已从另一边赶来,帮着上前继续围殴孟绯期,闻得木槿话语,便笑道:“自然不是!也不看看他母亲是干哪行的!千人.骑万人.压,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红万人.尝,天知道是哪里跑来的狗.杂.种,也敢冒认王亲!”
孟绯期闻言,似被猎人一箭射中翅膀的夜鹰,凌空拔起的身体在暗夜里蓦地一顿。
他回眸看向织布,美得妖异的眼睛里仿佛要射出毒箭来,生生地把织布钉死于地。
不过这一分神的工夫,离弦一刀劈过,他再也避闪不及,从面颊到脖颈处被刀尖刮过,划了细细的一道,顿时渗出血来,那绝美脸庞愈加苍白似寒雪,荒凉如野漠。
他的薄唇抿紧,字字如霜雪天的凛风刮过:“有本事便叫萧以靖砍了我这颗大好头颅!否则,我早晚要他萧氏满门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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