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或许,你说的有理。回去把你真实履历和离开南疆的前后经过详细写来给朕。”
他看向楼小眠罕见的失态模样,终于笑了笑,“嗯,密奏即可。楼家少子的确更便于行事。”
堂堂天朝自然容不得异域之人担当重任。楼小眠必须家世清白,最好能有前朝丞相那样的深厚背景,才可能得到百官拥护,继续担任左相之职。
他转身欲走,低头瞧见放在地上的独幽琴,弯腰便抱起,轻笑道:“你既利用了木槿一回,拿这琴送她赔罪也不为过吧?”
说毕,许思颜携琴便走。
楼小眠刚松了口气的面容立时失色,膝行向前两步欲要阻止,却又不敢,那等待说不说心痛欲死的神情便甚是精采。
许思颜走了七八步,才转过身来,竟是一脸的戏谑,“说什么心狠意狠有决断,却连一张琴都舍不下!”
他将琴置于一旁玉阶,大笑着离去,口中兀自说道:“皇后敬重你尤甚于敬重我,大约也不会忍心夺你所爱。罢了,罢了,便宜你了!但愿你……”
他转瞬走得不见踪影,后面的话再听不清晰。
楼小眠站起身,走过去慢慢捧起琴,隔着琴套抚摸那冰凉的琴身攴。
他的神色再不见狼狈或惶恐,却慢慢转作冬夜寒风般的萧瑟和凄凉。
“小今……送你,怎能送你?独幽独幽,一世幽独……得此琴者无一善终,我岂能害你?”
他这般微不可闻地低吟,却将那不祥的独幽紧揽于怀。
那一瞬间,他素衣随风,憔悴如雪。
------------一世幽独,终为独幽所误---------------
许思颜行至涵元殿,双眸已幽如深涧,杳不可测迤。
成诠、李随等早已在候着了。
“这是谢大人派人送来的。”
李随躬身奉上密匣,王达割开封条,小心开启了,却是一份密折与一封信函。
许思颜接过,一一打开细细翻阅,挺秀的眉已然蹙紧。
李随小心问道:“皇上还打算将楼小眠留在身边?”
“留着吧!”许思颜懒懒道,“到底是……一把好刀。”
李随便松了口气,“皇上英明!”
“英明……”许思颜淡淡而笑,却似不胜疲倦,“有时候,也许还是蠢笨些更好。至少还有挚友,还有知己。”
他抬头看向李随,“公公在宫里那么多年,历了三代帝王,经了多少大事……能否告诉朕,是不是所有的帝王,注定会是孤家寡人,无亲无故?”
李随忙笑道:“皇上多虑了!皇上有皇后陪伴,日后更会有许多皇儿承欢膝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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