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怔愣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完全失望的漠然回道:“原来,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在你心目中,却只是一个贱女人。”
她知道再不离开这里,她最后的一点自尊也会被他糟蹋殆尽。
当着他的面,她褪下睡袍,换上洋装。
但她不肯求饶的态度,却让尼可心头的怒火更炽,他口不择言地攻击她。
“是啊,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勾引他的,是用你当初勾引我时,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吗?”
若薇的心疼得全纠在一块儿,疼得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她无力地转身看他“随便你怎么想,你认为是就是吧。”
她的淡然被他视为默认,嫉妒的火炬在他胸口炽烈地燃烧着“那你比较的结果,觉得谁比较合你的胃口呢?”
提起行李,若薇忍痛直视他的眸,而握住手把的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
“抱歉,因为你太早回来,打断了我们的温存,所以我无从比较不过,幸好你在婚前提前发现了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否则你的损失不是更大了吗?”
“怎么,做下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后,你就想一走了之?”
“不让我走,难道,你想让我这种烂货继续弄脏你的房子吗?”
难堪的无言充斥在两人之间,让若薇一刻也不想多待在他面前。
在尼可鄙夷的目光下,微亮的天色下,若薇拖着伤痕累累的心走出这个曾让她作着幸福美梦的房子
步出大门后,若薇无助地望着天空,对于自己该何去何从毫无头绪。
她漫无自的地往前走,直到终于走不动,才随处找了张椅子坐下。
此时,她惟一想到可以帮她的,只有一个人齐又威。
若薇翻遍了整个行李箱,才在某个角落发现一张又小又烂的纸条,赶紧以齐又威给她的手机,依着上头的电话打过去。
齐又威接到她的电话后,显得非常惊讶,但当他知道他心爱的若薇妹妹正在她完全不熟悉的街道上流浪时,二话不说,马上要她在原地等待,马上从饭店赶过去接她。
约莫两个钟头后,齐又威找到看采疲倦又苍白的若薇。
“怎么搞的,你不是在尼可家住得好好的?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把你赶出来了?”说到这儿,齐又威心里一肚子火“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好好照顾你就算了,竟然天还没亮就把你赶出来?我非要去揍他一顿,替你讨回公道不可!”
满心委屈的若薇想到她为了爱尼可所受的苦,最后却遭到如此的羞辱对待,先是红了眼眶,继而干脆倒人齐又威怀中,抱着他痛哭一场。
“你别净是哭啊,你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怎么帮你报仇呢?”齐又威又气又急。
若薇以手抹去眼泪“又威哥,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只想回家。”
“什么?你打算就这么白白放过那个混蛋?”齐又威激动得脸都涨红了“这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抽噎着,若薇的口气却是异常的平静“又威哥,此时此刻,就算你当着我的面把他给杀了,也不会让我比较好过,既然如此,又何必节外生枝呢?倒不如赶紧带我离开伤心地,找个让我安心的地方疗伤止痛吧。”
齐又威不知道若薇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她看起来既忧伤又脆弱,他必须好好地保护她。
“好吧,你先跟我回饭店,我马上安排回台湾的机票。”他还是没有放弃要找尼可算账的念头“至于那个浑球,我再找机会收拾他。”
接过若薇的行李,齐又威搂住她瘦弱的肩往饭店走去。
他们没注意到,身后的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留在那儿已有好一会了。
诺鲁不知道尼可和唐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老板的脸色难看到爆,他不敢多问,但却又不想眼睁睁看见老板明明深爱的唐小姐就这么走掉。
昨天傍晚他明明还载老板去买求婚的钻戒呀,怎么才过了一夜,一切就风云变色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措词“老板,既然已经找到唐小姐,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家呢?”
“你没看见她并不需要我们带她回家吗?”
“可是”
“别说了广尼可冷厉地截断诺鲁的话“送我回去吧。”
“我付你的薪水,只能让你有这种烂表现吗?”尼可重重的将手中的报表摔了出去,他皱眉冷厉的表情,将他面前的人给吓得半死。“连个报表也编不好,还配当我的财务经理吗?”
“总裁,我很抱歉,因为最近是报税的季节,部门的同仁都忙翻了,难免有错,我回去之后,一定立即请他们改正。”
不反驳还好,听完他的借口,尼可的口气更激烈。
“做错了事,竟然还有脸拿忙碌采当借口!如果因为忙碌就可以出错,那么,波妥卡斯造船厂老早就倒闭了,你们大家都回家喝西北风了,还会有今天吗?”
“是是是,总裁教训的是。”
“光说不练有屁用?”尼可失控的大吼“再让我看到报表有错,我就叫你把这叠报表一张一张吞到肚子里去!”
自从若薇离开后,尼可便将自己投入疯狂的工作中,虽然他并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的离去对他有任何影响,但身边的人都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深沉难懂,也更严厉而易怒。
见堂堂一个财务经理站在尼可面前被数落半天,老莫看不过去,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你先下去吧,赶紧把东西修正好再送上来。”
“是。”
见他离开,老莫先叹了口气,才道:“不过是几个无关痛痒的小误差,犯得着你那么生气吗?足足把人给训了半个小时,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点?”
闻言,尼可将椅子转了个身,用又高又厚的椅背对着老莫。
“什么时候,我教训下属,还需要你的同意了?”
“尼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口气并不像你。”
“那么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任由我信任的人爬到头顶上去撤尿,才能教大家满意吗?”尼可赌气地道。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脾气很火爆,但即使他死命
想要将“某人”的倩影从脑袋里彻底抹去,但这只是让他心头那把无名火烧得更旺罢了!他简直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老莫将尼可的落寞和情绪全看在眼里,于是,即使他很明白他现在所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尼可发火,他也义无反顾
他不想再看尼可这样痛苦下去。
“如果失去她会使你的人生失去方向感,那么你又何必坚持?面子、自尊心,这两样东西会比得到一个人生的伴侣更加重要吗?”
“老莫,你懂什么?她背叛了我!我亲眼看见她跟塔基在床上翻滚!”尼可脱口吼出,声音里满含悲愤。
“哦?她背叛了你,她跟塔基在床上鬼混。”老莫推推他的老花眼,拉开椅子满脸兴味地坐了下来“这倒有趣了,她怎么会跟塔基搞在一起呢?”
“塔基说他原本是顺路来找我,不过我不在,而她就主动勾引他”想到自己当时目睹的不堪画面,尼可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这真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塔基的鬼话根本是漏洞百出,而尼可竟然就这么胡里胡涂地信了他的死对头?
不过,这也可看出,当年妮姬的背叛带给他多大的伤害了,难怪再遇到类似的事件,他该有的判断力在瞬间根本是完全当机。
老英抽了口烟,凉凉地道:“哟,我说塔基难道转性了,竟然还会主动跑到你家去看你?”
“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搞不好是来调头寸的。”想到那个把祖父传下的酿酒厂搞得一团糟的堂弟,尼可的头似乎更痛了。
“是吗?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你觉得把你视为眼中钉的塔基有可能会主动向你低头,求你伸出援手吗?你别忘了,他母亲手中的资产还相当丰厚呢。”
“老莫,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头疼得快爆炸了,没心情听你闲扯。”
“尼可,难不成,你的大脑也随着唐小姐一块儿飞回台湾了吗?”老莫不怕死地道。
“你怎么不想想,塔基是不是分明知道你不在,才偷偷跑到波妥卡斯家的?至于你说他和唐小姐在床上厮混的事你又不是不了解塔基的品行,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他哪个不想上?究竟是唐小姐主动投怀送抱,还是他根本打算强要人家,这恐怕还很难论断吧?”
老莫这么一说,像是忽然一拳打醒了尼可,虽然还无法马上想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他已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此时,老莫又继续分析“再说,怎么会那么巧,那天下班前,妮姬也来找你哭诉,在我看来,她分明试图缠住你,要不是你识破妮姬想要重修旧好的意图,并且坚持拒绝她,那么,那一晚你有可能及时赶回家去吗?”
的确
天,他怎么会那么胡涂呢!仔细想来,事情确实有蹊跷。
当天临离开公司前,妮姬哭哭啼啼的来找他,诉说自己被塔基甩掉后,过得有多么凄凉,她又有多么地对不起他。
尼可见她哭得凄惨,又想起老莫书说过;她也是个被利用的受害者,本想在金钱上尽力帮她一把,没想到,她竟然不要他的钱,反而脱光衣服强吻他、挑逗他,希望两人能回到过去,重温旧梦。
当时,他已经有了若薇,他怎么可能对不起她呢?
也幸好他的意志坚定,让妮姬完全无技可施,否则事情的后果可能就要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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