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瞅瞅四下无人,才快速地领着小姑娘进了家。
不等他再说什么,手里的东西全掉在地下,小姑娘已牵着他的脖子,把湿润的唇按上来。
吻着那湿漉漉而又极不老实的唇,不由得使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贪嘴的孩子,捧着一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奶瓶,拼命地吮吸着,一刻也不肯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才挣出来,顽皮地看着他:羞羞,羞死了,那么贪吃!还让我走吗?
他感到一切都坍塌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走!我让你走!他几乎是凶狠地说着,猛地把这个温软而又火扑扑的身体抱起来,快步向卧室走去
风暴总是那样迅猛而又短暂。当他俩都不再需要衣物的遮掩,赤条条并躺在床上时,郝思嘉忽然抽抽泣泣地哭起来。而且越哭声音越高,也越伤心,两个光光的肩头抽*动得像跳动的蘑菇。他立刻慌了,努力扳住她的双肩,不住地说: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我不是个坏人,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要管我!我不怨你,我哭我自己,我是为自己而伤心的小姑娘推开他,又独自抽泣了好一会儿,似乎平静下来,起身去卫生间绞了毛巾,仔细地洗去脸上的泪痕,重新躺到他身边,偎依着像一只猫:
你说你对我负责?要知道我才二十六岁,你都可以当我爸爸了,你怎么对我负责,你又能对我负些什么责?
狄小毛哑口无言。
所以,人不要许那些空头愿,办不到的就趁早不要说。我是自愿的,我又不怨你,也不会赖你。你就那么害怕?
这不是害怕
那能是什么?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先问你,你就准备一直呆在这么个穷地方,不想再动一动了?
这位神奇的女子,似乎有一种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狄小毛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如此的“战略眼光”只好说:动当然想动。有些事一下说不清,等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唔好吧。
你呢?那工作不是很好嘛,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下一步怎么办?
本来嘛,我在那里就是个招聘记者,并不打算长久干的。这一段,我认识了另一家大报的记者部主任,他特欣赏我,让我去他那儿发展,他们正有一个大计划呢对啦,在这件事上,还需要你来帮忙呢。
什么事,怎么个帮法?
狄小毛立刻警觉起来。不管怎么说,反正他可不愿意让人耍,尤其是一个小女子。
他有一个很好的设计,准备编一部全国经济贸易大博览,这事很划算的,计划部门历来很有钱的,搞好了挣的钱是数不清的。你不是有一个同学在国家计委当司长吗?
你怎么知道?
这事谁不知道。
他现在不当司长了,成了主任助理什么的。
那就更好啦。我们把他拉进来,你来当顾问或者你不出面也行,只要他能活动通主任,发个文,不要单位一分钱,这事就成了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这听着她滔滔不绝的介绍和设计,狄小毛不由得瞪大了眼,不认识似地看着她。这些年,他也捉摸出了一些门道,知道有许多人把编书、拉广告发展成了一个颇为赚钱的新兴产业,但是这里面的许多具体细节和微妙之处,还是从这个小姑娘嘴里第一次听得如此明白而又坦率。同时他也很奇怪,那么一个小巧的看似简单的头颅,里面竟会装着如此之多的复杂思想啊他忍不住扑上去,抱着那个精巧的小脑袋亲了起来
很快,他便与孟永清联系上了。
电话里有许多话不便说,狄小毛只告诉他,自己有一个亲戚去找他办点事,希望能全力以赴玉成其事。一听说是个女的,孟永清便在电话里嘿嘿直笑:
亲戚,什么亲戚,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别开玩笑,真的是亲戚。
多大年龄,漂亮吗?
不大,而且非常漂亮。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可告诉你,男的嘛还可以考虑,我可从来不跟年轻漂亮的女士打交道。
这你别胡扯!
哎哎,看把你急得。孟永清似乎笑岔了气,好半天才说:我跟你讲,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自己的事还管不过来,哪顾上管别人。我跟你讲,最近我和你们盼福翰省长吃了一顿饭,听他讲省计委那个老主任马上要退了,你不想顶这个肥缺?要有心思,我给你和褚省长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