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它较劲儿徐老伯,你说怪不怪?”
徐世坤感慨万端地摆手道:“这类事儿我没有发言权,好多年没回去了,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想回去,那儿让我伤心志平,要是真觉得不适应,我劝你还是早早回来,反正你是停薪留职,户口也还在上海,更重要的,你还单着呢,没有家庭子女的拖累”
瞿志平抬起头,诧异地问:“徐老伯,你怎么知道我还‘单着’?”
“还有谁能告诉我?庆槐嘛。其实他跟我说,满村的人,他就只佩服你一个。”
瞿志平淡然笑笑:“一句话吧。瞧,我来了,他又不见人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瞿志平真没想到,竟是邵小丽打来的,约他今晚在宾馆见面。他急问什么事,小丽只说见面再说吧,就把电话挂了。这一下瞿志平有些心神不宁了,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在徐家吃了晚饭,见狄庆槐和玉贞还没回来,就等不及告辞走了。
夜深了,狄庆槐和瞿玉贞才回到徐宅。老头事先吩咐老保姆给他配了钥匙,他俩自己开了门进院上楼,轻手轻脚地溜进客厅里,发现电视机仍开着,姑父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狄庆槐对玉贞做了个别惊动他的手势,两人直接溜进卫生间,准备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
不料老头睡得很机警,他俩开水关水的声音很快惊醒了他,徐世坤坐起身,将狄庆槐叫了出来。
“你们啥时候回的呀?”他关切地问道“饭菜在厨房餐桌上。让老阿姨热一热吃吧。”
狄庆槐忙说:“姑父,别费事了,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今天,有谁来过吗?”他的目光不断在客厅睃巡着,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有个叫瞿志平的小伙子,等了你好久。”
狄庆槐看看玉贞,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就要离开。徐世坤起身拦住他,说:“庆槐,你不要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志平明天就要回去了,让你回来以后,再晚也给他打个电话。”
狄庆槐一听,就摸出手机来,不料旁边的玉贞却暗暗拽了他一把,他便又犹豫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徐世坤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督促道:“你打呀,你这就给他打过去吧。”
狄庆槐装模做样地按了几下键,回头对他说:“哟,占线这样吧,姑父,你早点儿休息吧,我回房间去打。”
徐世坤无可奈何地重又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说声那随你便吧,然后不再理他们了。
两人提心吊胆地进了狄庆槐的房间,闩上了门。狄庆槐在床上呆坐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跟瞿志平通个话,无论如何,人家又没得罪自己,这么憋气算个啥呢。于是他又拿出手机来开始拨号,然而玉贞再次拦住了他。
玉贞小声道:“庆槐,你想想,志平能跟你说啥呢?肯定还是劝你回去什么的,你真要回去,还用他劝吗?所以我说这是白费功夫浪费时间”
狄庆槐长久地望着玉贞,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她:“玉贞,即使要回去,也是我俩一起回去,我狄庆槐决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玉贞的眼泪默默流了下来,像只无助的小猫似的依在他怀里:“庆槐,我知道,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出来了,不混出个人样来,你能回去吗?反正志平明天就走了,不要给他打电话了,何必惹麻烦呢?”
她的手温柔地开始在狄庆槐身上抚摸着,这汉子于是软得一塌糊涂,突然扔了手机,将她扑倒在床上,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在姑父这座豪宅里,他俩今晚是第一次同床共眠。
当晚瞿志平匆匆回到宾馆时,并没有见到邵小丽。他不禁有些失望,到底失望什么,却又说不上。怏怏地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懒心无肠地看了一阵,结果邵小丽的电话就打到房间里来了。瞿志平一听她的声音,便不满地说:
“小丽,你这是跟我捉迷藏吗?你现在在哪里呀?”
电话里邵小丽吃吃地笑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在楼下的酒吧里。你看,是你下来呢还是我上来?”
这一瞬间瞿志平还真犹豫了,心跳也开始加速。她给他出了一道难做的考试题。平静的夜晚,一男一女,宾馆的客房光这意境都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