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有我谢云岳在此,准要你们好看。
那老者似是听见他们两人的说话,微微变色,两眼启开望了两汉子一眼,后又闭上,目光如电闪一般,哪有半点病况。
一个时辰过去了,老者躺在椅上,似乎是睡着了,先前不停地咳嗽,暂时是寂然无声,食客全都离此启程望那任邱县而去,丢下了散碎银子留在桌上,只剩下两个劲装汉子,及谢云岳三人,静静地饮茶。
那两个劲装汉子不时东张西望,神情急燥不堪,口中自言自语地咒骂着。门内冲出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玉琢似的可爱,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像墨珠一样清澈,满脸稚气,口中不停地嚷叫:“爷爷,爷爷。”
刚才惊鸿一瞥的姑娘跟着那男童追出,一眼看见谢云岳还没走,似乎一怔,不由地慢下步来。那老者被他孙儿吵醒,睁开眼一抱在怀,笑问道:“青儿,是不是又淘气,把姐姐惹火了?”
男童嘟着小嘴,说道:“爷爷,青儿并没淘气呀,只是多吃了一个馒头,姐姐就要打我手心,爷爷,你说姐姐坏不坏?”
那老者呵呵大笑起来,声音宏亮之极,姑娘走近前,说道:“爷爷,你咳嗽还没好嘛,怎么您老人家又笑起来了。”说着,将那男童抱过手中,老者长叹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两个劲装人汉闻得老者笑声,不由变色,忽然远处发出数声清啸,渐由远而近,霎时,来了四人,均是疾驰而至,足不扬尘,轻功极佳。
小姑娘见状,面现惊容,不由退至谢云岳桌边,谢云岳即笑道:“姑娘,把你弟弟交给我吧。”
姑娘回首凄然一笑,当即把手中男童递过,说道:“大叔,你最好抱我弟弟去门内避躲,这批坏人都是冲着我爷爷来的,说不定有什么凶险。”
谢云岳摇头笑说:“无妨,姑娘自己当心就是了。”姑娘笑笑,一晃身,就到了老者椅后,老者依然闭上双眼,似不知身外暴风雨即将来临。
四个匪徒一排秋雁般立在老者竹椅前五尺外,面呈狞笑凝视着老者,姑娘闪在老者椅后时,四匪睑上突变淫邪之色,先前来的两个劲装大汉,泼风刀已持在手中,紧张地立着,似防着老者突起发难。四匪中一个瘦长个子,突然发话:“傅六宫,你不要装死卖活,俺贺德彪找你五年了,识相的,快献出那本拳经,还可饶你一条老命。”
只听得老者喉间发出一声暴雷似的大喝,双目陡启,纵身从那椅上飞起,两手当胸望那四匪徒狂飙般撞击。四匪猝不及防,被掌风懂得身形一歪,那老者也窜离二丈开外,旋身怒目,不住地喘息着。
婉姑娘一见大急,窜在贺德彪身后双掌蓄劲猛劈,贺德彪闻风知变,急撤步挫腰,两手急旋往上一托,婉姑娘柳条似的身形被他一托,弹在半空,姑娘武学也自不弱,凌空来一个“细胸巧翻云”双腿一曲,柳絮般落在老者身侧。
老者怒道:“婉儿你怎可轻率出于,快护着青儿要紧。”婉姑娘星目含泪,唤了声:“爷爷。”
只见那老者两目威棱逼视,喝道:“怎不听话,快去。”喉中又发出喘息,接着又是数声呛咳,婉姑娘无可奈何,怒视了群匪一眼,缓缓退在谢云岳身前。
那男童在谢云岳怀中,不时地叫着大叔,问长问短,谢云岳手抚摸着他的小脸庞,口中漫应着,双眼注视着当前的形势。
这时,贺德彪浓眉一扬,狂笑道:“傅老儿,想当年你虽然幸而漏网,也被贺某一招红砂掌击得重伤,红砂掌下,难有一人逃命,无药可救,你仗着内功精湛,苟延五年之久,也算了不起,如今被你贺大爷找着,还有何话说,你愈动真气,愈自找速死,不要执迷不悟,赶紧献出拳经,在杨山二鸟面前,今日只有这次好说话。”
那老者喘息己住,嗓音又变沙哑,说:“贺德彪,你体仗人多,我老头子还未必就怕你。”谢云岳一听傅六官嗓音,就知真气耗损过度,红砂掌伤淤积体内,若再用真力,必然喷血而亡,他不能坐视不救,低声唤道:“姑娘,你抱着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