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慢慢即有力不从心之感,人总是同情弱者这一面,何况三贝子府中之人,与自己也是敌对之势,不禁泛起同仇敌忾之心情,身形一掠而出,口绽春雷一声大喝道:“住手。”
这一着,可收了吓阻之效,三贝子那一边人闻声忙止手不攻,跃出圈外,练武人都讲究昏夜见物,虚室生白,均看清树阴中掠出一怪面中年人来,只见谢云岳目光闪烁,沉声问道:“你们为何不遵守江湖交手规矩,群殴一人,是何理由?”
这群三贝子府中的一班能手,却是明眼人,目睹谢云岳身法之快无与伦比,七八丈距离,一撩而至,倘非绝乘轻功,无法臻此,心内不无畏怯,这一群人之首,名唤铁背鹰唐尘,连同一干人等号称大内八鹰,这八人昔年均为闽粤大盗,名震南边疆,后以犯案太多,又得罪正派高人,非剪除不可,无法容身,被三贝子网罗门下。
铁背鹰唐尘答道:“阁下不明个情由,妄自加责,此非江湖恩怨可比,何况此贼为唐某打中子午闷心针,纵然放却也活不了多少时候,反不如束手持擒,送上问明情由,如从轻发落,送交当地官府,还可落个活命,再则我等也可复命卸责。”
谢云岳冷笑道:“我老人家向来不听这些,只凭自己喜怒伸手,本来以多袭少就看不惯,你说出已打上子午闷心钉还要围袭,我老人看得更来非伸手不可,你若看我老人家个面子,将解药送上,咱们各走各的岂不是好得多。”
铁背鹰唐尘暴怒道:“你是谁,唐某就不信你能在八鹰下中救出此人。”谢云岳尚未答话,突然八鹰中一人撮口长啸,响声清彻,这么大的风犹不能掩住,谢云岳眼明闪身一掠就欺近那人身旁,一抬手风快地扣那人右腕脉。
那人也是一等高手,怎会让他擒住腕眼,左掌并戟,电闪地往谢云岳袭来的手一划,指尖带起劲厉锐风,这一式金刚沉指若容划上,谢云岳这只手必然重伤。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谢云岳虽未把他这一招金刚沉指放在心上,却也心内微惊,北京究竟是藏龙卧虎之地,武林能手齐为大内收罗,看这八鹰当非一流好手,但由此可见一斑。
此时,谢云岳右掌倏地一翻,便错出来掌之上,电光石火地向下一压一拿,忽地那人一声惨叫,左腕脉业已被谢云岳掐住,谢云岳此种招式,就是他那奇绝天下的轩辕十八解中的制龙手法五岳镇龙,去势之奇,着实玄妙难测。
正在谢云岳向那人出手之时,金仲寒被子午闷心钉毒迫延全身,已呈不支之势,摇摇欲倾,强力逼穴支持。
铁背鹰唐尘狡猾如狐,暗使眼色命同党速退,自己一欺身两手奇正并施,疾点上金钟寒的“哑”、“昏”诸穴,一把挟住,往林阴内遁去,其余六人已先一步溜走。
那被谢云岳擒住之人,见同伴一个个溜走,竟让自己陷入绝地,视危不救,这一着无疑问他远较谢云岳制住自己腕脉还要沉痛十倍,更恍然认出酒肉朋友的虚伪可怕,他真不敢想,三十年过命刎颈之交竟如此对待他,不由神色大变,双目噙着泪珠。
谢云岳也发觉铁背鹰唐尘挟着金仲寒遁走,他心想:“这样也好,金钟寒被打中子午闷心针,反正他们不会让他死去,先要用上解药,自己此时救走,还得费上好些手脚,便先由他们走去。”
此时一见这人神色,遂笑道:“你此时明白了吧,替人家做走狗奴才是否值得,我老人家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交情彼此间深浅,但知你们都是些句心斗角,见利负义之辈,纵然我老人家放过你,看你有何颜面返回三贝子府,中”
话声未了,谢云岳手一扯,将那人带隐入树丛中。狂风怒吼中,蓦落下四条身影来,望了望四周一眼,接着又掠身飞去,谢云岳看出那是高黎贡山四老。被擒那人是八鹰中名唤南海鹰庞泰,见谢云岳听觉这么灵敏,心中十分骇然。
谢云岳微微一笑,道:“现在我老人家要制你死命,只是反掌之劳,不过念你尚存悔悟心理,免去一死,现在你可说出傅六官及傅婉两人禁在何处,便任你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