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门正派弟子的身份,使在场诸位心有顾忌,不敢向作施出煞手,殊不知我谢云岳根本不理会这一套,你承认与否,就看你能不能熬住七日搜阴断魂手法。”
此言一出,群雄均感心神凛骇,这“七日搜阴断魄”手法是武林久已失传的旷古绝学,为何竟出现在谢云岳身上,只见谢云岳活声甫落,运掌如飞,奇奥无比地在邢天生胸腹之间戳了十三指。
邢天生听得谢云岳使出这阴毒手法对待自己,不由神色惨变,无奈功力全失闪避不掉,只感胸腹等处一股奇寒劲力直透而入,全身酸软乏力颓然倒地。
倏忽之间,邢天生的神色大变,浑身抽蓄,骨骼剥剥作响,口中哀鸣出声,两目瞳孔张大,黯淡无神。那哀嗥之声,宛如羊鸣,随风传入众雄耳中,惊心动魄。法逸上人高宣了一声佛号,欲待动止。
忽然瞥见谢云岳目中杀极四溢,知尤法动止,心中暗叹了一声,隐忍不言。片刻之后,邢天生忽掩面高叫道:“谢兄小弟做错了,量仄负义实在该死,小弟自知无颜偷生就请给我一个痛诀吧。”说时,一身肌肉抽缩扭曲,皮绽肉开,迸出一缕缕鲜血,厥状至惨,不忍卒睹。
谢云岳冷笑道:“我这七日搜阴断魂手法易发难收,最多可使你减少些许痛苦,终久难免一死,你要死得痛快容易,只要你当着众人面前将最近冒我之名所做恶行一一说出。”
话落,两指飞出,在邢天生精促穴点了两下。邢天生只觉抽筋缩骨痛苦减轻不少,可是体内虫行蚁走之感反而更甚,犹若千百条毒蛇在周身穴道内飞窜奔行。
他这时满腔毒意早就消失殆尽,唯求早死能解脱痛苦,心知不说出也是不行,逐将所做之事断续说出。日正当中邢天生方始说完,谢云岳不由气得俊面泛白,钢牙咬得格格直响,掌飞出,当胸压下。
只见邢天生口中喷出一股黑血,狂嗥一声,气绝死去。真象大白,谢云岳心头抑郁,气愤已然清释了大半。
由于少林掌门与青城掌门等邀群雄去天帅洞一叙,无法推辞,只得上山稍坐。途中,矮方朔荆方傍着谢云岳悄语道:“贤侄,到得天师洞后,请坐一会,立即告辞赶奔峨嵋而去。”
谢云岳不由一怔,惊诧万分地问道:“这是为何?”荆方望了他一眼,露出悯恻之色,太息一声正待出口,苍玺忽然说道:“荆老师,现在说出,不过徒乱人意,还是下山时再商对策吧。”
矮方朔荆方眼皮霎了霎,倏然住口。谢云岳见状,预料足为了耿玉修之事,金顶上人护犊情深,大兴问罪之帅,遂淡然一笑。
群雄正行之间,忽见少林掌门法逸上人停步转身,望着谢云岳道:“老衲险些忘怀了一事,消问少使可是替少林取回无相金刚掌经之人么?”谢云岳微笑道:“些许小事,何值掌门人挂齿。”
法逸上人面现感激之色道:“老纳因闭关三年,不问外事,经法异帅弟偶对老衲盛赞少侠为人,老衲习性健忘,方才想起,请恕老衲不敬之罪。”
谢云岳道:“掌门人德高望重,在下武林末学,焉敢当此谬赞。”法逸上人道:“少侠紫芒眉宋,神清气秀,一生顺遂,虽略有颠沛困踬,都能逢凶化吉。
不过老衲奉劝少侠少造杀孽,得饶人处且饶人,要知茫茫人海中,无处不是阴谲欺诈,挺而走险之辈,世风所然,只宜凡事作退一步想。”
谢云岳恭谨答道:“掌门人教言,在下当长铭于心。”群雄过得青城侨,由此起均为登山危坡,虽经整修,但曲折峻滑,群雄纵有绝乘轻功,仍然颇感吃力。
青城幽胜天下,众人只在幽篁冷杉之中穿行,四顾一望,奇峰秀隽,排闼拥翠,古柏苍松,巍立虬柯,空翠宜人。危坡石径陡仄,前望绿树阴中,红墙一角露出,再行一段,琳宫紫府突然现出,青城掌门千叶道人驻立肃客,群雄心知已然到了天师洞。
天帅洞为青城首刹,建于隋初,原名延庆观,宋曰昭庆观,逊清一代改称长道观,俗称天师洞,背倚百丈悬崖,前临万仞绝壑,黑虎与青龙两峰夹恃左右,海棠与白云双溪,分流两峰之下峡谷,观前有数百株大柿树,交枝结叶,翳日参天,景幽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