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站着两个腰跨单刀的黄衣汉子。只因这围墙地方极大,地道出口,和两个汉子少说也有六六丈距离,又在黑夜之间,自然看不到两人。常慧也没作声,低头朝外行去。越过空旷的大院子,围墙南首,有两扇木门。
常慧回过身去,示意石中英稍停,她一手打开木门,身形飞快的一闪而出,只听门外有人低喝了声:“是”常慧没等那人说话,双手疾发,左右开弓,朝两个守门的汉子胁下卢去。
但当她手指还未触到两个守门的汉子之时,那两上汉子居然一动不动,任由她点了穴道。常慧自以为手法快捷,倒也不疑有他,连看也未看,脚下突然加快,朝右首一条走廊奔去。
原来这围墙外面,竟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屋字,此时夜色已深,云淡星稀,苍穹问一片黝黑。石中英举目一扫,已可隐约看到搂子上飞格画脊,极似一座庙字,只是整座楼字,不见半点灯火,也听不到一丝人声。常慧早已紧张得连心都快要跳出来,只是循着长廊,尽量利用暗影,隐蔽着身形,掩掩藏藏的朝外行去。
就在她奔近走廊转角之处,瞥见一个青衣劲装少拿,手待长剑,站在那里。常慧一眼就认出她是自己三师姐高素贞,这时再待后退,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轻声叫道:“三师姐,你差点吓了我一跳。”
那知三师姐高素贞原式不动,站在那里,一声不作。常慧暗暗吃了一惊,伸手在她肩头推了一下,说道:“三师姐,你怎么了?”
高素贞依然不言不动。这下常慧已然发觉三师姐是被人点住了穴道,口中不禁轻咦了一声,失色道:“有人潜入咱们这里来了。”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石中英“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是在下点了她的穴道。”
常慧听得大为吃惊,回头看去,石中英还在自己身后一丈以外,黑暗之中,只见他脸含微笑,一双发亮的眼睛,正好朝自己看来。
这下直把常慧看的暗暗惊凛,忖道:“他和三师姐距离足有一丈来远,如何把三师姐制住的?这么看来,他武功竟然不在师父之下。”
心中想着,不觉多看了石中英一眼,才转身往外行去。两人穿出一道腰门,是一条狭窄的雨道,不需穿行殿字,一直向前进侧门,这一路,就不曾遇上阻碍,顺利的走出侧门。夜雾之下,眼前山岭起伏,一条石板铺成的道路,通向山下。
常慧奔出侧门,脚下一停,低低的道:“从这里出去,有一条山径,你只要循着山径向西,就可找到龙颈洞了,我我不送你啦”
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他,好像有万缕柔情,欲说还休。石中英不敢和她目光接触,抱了抱拳道:“姑娘这番盛情,在下永远不会忘记,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常慧掠了一下鬓发,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是要你报答才救你的吗?”石中英伸过手去,把她纤手拉了过来,口中低低的道:“当然不是”
两人本来就站得很近,他这轻轻一拉,她一个软绵绵的娇躯,随着缓缓偎入他怀中,一面在他耳边幽幽的道:“我听封师姐说起过你,就像春蚕自缚,一直有着你的影子,听说你被擒来,我心里一直很着急”
石中英耳边听她娓娓细语,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情不自禁的双手环着她娇躯,低下头去,一下吻住她两片樱唇。
常慧不防他会如此情不自禁,她也感到自己和他只有这一刻相聚,是最宝贵的,因此任凭他抱得紧紧的,没有一点挣动,也任由他吮吸和游移,分不清是窒息还是兴奋,是甜蜜还是忧伤,反正把心交给他了,只此一刻,值得她永远的怀念和永恒的回忆。
时间匆促而短暂,常慧轻轻推开他的身子,她脸上还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亮晶晶的眼中,起了一阵雾水,低声道:“你多珍重。”疾快的回身,低着头往里奔去。
石中英已然看到她粉脸上挂下两行泪永,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回头看去,数丈外巍峨的门楼上,有一方蓝底金字的横匾,写着“九天玄女宫”五个大字,他不再逗留,举步循着青石路朝山下行去。
青石板路只不过一箭来远,就已到了山脚,他举目略一辨认方向,正想展开身法,朝西奔去。突听有人沉喝一声:“小子,你给我站住。”一道人影,宛如灰鹤一般。
从树梢飞扑而下,疾风飒然,一下落到自己身前,挡住了去路。石中英目光一瞥,便已看清来人是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手中执着一支鸩头杖,双目神光奕奕,正在打量着自己。这白发老呕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开外,但除了一头银须,脸上皱纹不多,肤色白净,人也极为瘦小。这老妪纵无龙钟老态,也总是老太婆。
但她身上偏偏穿着颜色鲜艳的彩色衣裙,看去就使人特别显眼。石中英拱拱手道:“老婆婆有何见教?”彩衣老妪冷冷的道:“你叫石中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