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玄衣女封七娘冷冷的道:“蓝纯青你把冷副教主放开。”高翔生陡然转过身去,横剑当胸,凛然道:“你待怎的?”
玄衣女已从身边侍女手中,接过马尾银绋和宝石耀眼的长剑,玄裙曳地,缓步逼来。说她缓步,她看去确实步步金莲,款款而行,但其实来势之快,十五六丈距离,几乎转眼即至,高翔生喝声未落,她已欺到面前,相距不过数尺了。
高翔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待思索,挥手一剑,朝前划出,他合为“八卦掌门”一剑出手,七负、连绵,变化相继而生,实为剑法中攻守兼顾的剑术,这一剑的威力,自然极为凌厉。
玄衣女冷笑一声,身如流云,依然直欺而进,左手银拂挥处,迎着剑身缠去,右手长剑根本连剑鞘都未出,迅如电闪,朝高翔生左办点到。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高翔生简直连封架的机会都没有,口中闷哼一声“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同时他手中一柄长剑,也被玄衣女银拂一抖之势,卷飞出一丈以外。玄衣女跟着跨上一步,长剑往上一挑,剑鞘呼钠一声,凌空朝她身后侍女手中飞去,雪亮的剑火指在高翔生咽喉之上,冷冷说道:“高翔生,暂时只好委曲你了。”
高翔生肋下大穴受制,双目通红,怒睛凸出,望着玄衣女一言不发。蓝纯青怎也想不到高翔生会一招之间,受制于人。
此时要待救援,都已不及,尤其手中抓着一个冷副教主,也无法腾得出手来,只好疾退两步,低喝一声:“孟公主,速与老朽站到一起来,”
孟双双自知不是玄衣女对手,依言退到蓝纯青身边。蓝纯青把冷副教主往地上一放,朝孟双双道:“你看住他,若是有人敢走近一步,你就把他杀了。”
孟双双骇然道:“蓝老前辈,我从没杀过人。”蓝纯青低声道:“你不用真的杀他,只要把剑架在他颈上,他们就不敢过来了。”孟双双道:“要是他们真的过来呢?”
蓝纯青道:“不会的,他是干坤教副教主,他们多少会投鼠忌器。”孟双双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果然举剑架到了冷副教主的颈上。
蓝纯青一掂手中长剑,正待朝玄衣女扑去。玄衣女已经冷冷的道:“蓝纯青,你大概没看到我剑尖指在什么地方呢?”她剑尖指着高翔生的咽喉,蓝纯青自然看到了。
但他并不在乎,微微一笑道:“封副教主大概也没有看清楚孟公主的长剑架在那里了?”玄衣女忽然格的笑道:“其实咱们都看到了,是么?”蓝纯青道:“老朽正是此意。”玄衣女淡淡一笑道:“那很好。”话声一落。
忽然提高声音,叫道:“大师姐请住手。”这一阵工夫,彩衣姥姥和石中英已经激战了十几个回合。彩衣姥姥在这十几招之间,她好像一连接战了九大门派的高手。那是因为石中英精悯各派剑法,每一招几乎都是每一门派中的精妙杀着。
本来互不连贯的剑招、在他手中使出,竟如一气呵成,互为启承,而且在这十几剑下来,剑气迸发,他手中本来是一支狭长的软剑。
但经他运剑之际,真气贯注剑身,在感觉上,他剑身好像在渐渐的粗大,几乎已和自己鸩头杖一样粗细,压力自然也在逐渐的沉重起来,鸩头杖本是重兵器,而剑却是轻兵刃,如今软剑己和鸩头杖一样沉重,她鸩头杖就占不到半点便宜了。
不,她一上手,就已落了下风,只是直到此时,才开始感到她真的不如这年轻人,甚至以她数十年修为的功力,都要逊人家一筹,这时听到玄衣女的声音,正是她最好的落场机会,口中气吁汗的断喝一声道:“住手。”
鸩头杖虚晃一招,身形飞快的横闪而出,一手拄杖,缓缓的吸了口气藉以平复她发促的呼吸。石中英脸不红,气不喘,长剑一收,目光落到玄衣女的身上,冷冷的道:“是封副教主制住了高掌门人?”
话声中,双目寒芒飞动,射出两道近人精光,大有出手之意。玄衣女看的暗暗一凛,忖道:“把此人放出来,真是大大失策之事。”
常慧私下放走石中英,原是干坤教有意安排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他深入龙颈拗禁堂,把经过化装的冷副教主,当作六合剑石松龄放出去,然后才能把专和干坤教作对的护剑会一网打尽,孰料这一诡计,被蓝纯青识破,以致前功尽弃。
闲言表过,却说玄衣女眼看石中英大有向自己出手之意,缓缓看了他一眼,冷然道:“石中英,你没有机会救得了高翔生,最好还是不要妄动。”石中英微晒道:“在下真要出手,只怕封副教主没有杀死高翔生的机会。”
玄衣女点头道:“你和大师姐动手的情形,我都看到了,你武功很好,但这是赌博,咱们之间,各有五十对五十的机会,你想试,那就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