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里了。
所以,我出来以后心里就是放不下,在上海打了一年工,赚了点钱就往家里赶,总想知道个究竟。”郑刚忽然觉得郑建江不仅是个悲剧人物,还有点迂腐,主要原因还是当兵时间太长,和社会脱节了。
再加上坐了几年牢,脑子更成为一根筋了,他居然还梦想着小芝会为他生下孩子,并且痴痴地等着他呢,那梦中的黄手帕是永远都不会出现的,还是趁早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免得知道真相以后受不了那个打击。
“老哥,你想过没有,小芝不可能挺着大肚子一直等你,我觉得你这次回去如果仅仅是为了小芝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只可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小芝把孩子打掉然后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
郑建江听了郑刚的话,呆呆地愣了好一阵,拿起瓶子一口气吹掉了半瓶啤酒,忧郁地说道:“这个结果我也想到过,可还是不死心,管她呢,反正我要知道个结果。”“如果情况和我猜的一样。你准备怎么办?”
郑刚试探性地问道。郑建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郑刚的肩膀说道:“兄弟,你是不是害怕我寻短见?你可小看哥哥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小芝已经嫁了人的话,我就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就像兄弟说的话,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我不怕四处漂泊,怕的就是心里放不下的那份牵挂。”
郑刚听了郑建江这句话心理忽然感到一阵难过,是呀,漂泊的日子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那颗心没有归宿,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在对自己来说有两个人一直耿耿于怀,一是张彩霞,二是尚融,如果这两个人对自己没个交代,那是死不暝目啊!郑刚学着郑建江的样子,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吹了半瓶,想想自己近三年来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心理忽然感到一种深刻的寂寞,顿时就有了一种一吐为快的渴望,那冲动来的如此强烈,以至于无法用理智约束。
“老哥,咱们虽然走的路不同,可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上了哪趟火车,我两的相遇看似偶然,其实说不定是老天爷让我们彼此相逢呢。”郑建江狐疑地看着郑刚说道:“兄弟。
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问,我总觉得你不是凡人,虽然你的穿着和我差不多,可你的骨子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与众不同,赶快给老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刚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郑建江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而我是自己从那里跑出来的”自从爱山死后,郑刚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每天都生活在沉默之中,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想法和感受。
只是苦于没有倾吐的对象,如今,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所积累起来的情感的潮水一股脑地朝着郑建江倾泻过去,整整一个多小时,郑刚就在这位认识不到三天的老哥面前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几乎成了一个透明的人。
看着郑建江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郑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连身子都觉得轻了几分,加上酒劲的作用,飘飘忽忽的,仿佛轻松的有点失重了,等郑刚再灌下半瓶啤酒,郑建江反而好像清醒过来,严肃地说道:“兄弟,你也太善良了。
你居然幻想着一只狗会主动吐出嘴里的骨头,我觉得那个王八蛋不但不会给你一分钱,他还巴不得你出门被汽车撞死呢。再说,他手里有了这么多钱,什么事情摆不平,你犯的是死罪,难道他还怕你去公安局自首?”
郑刚觉得郑建江的话虽然说得粗俗,可话糙理不糙,他倒不是那种一点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对尚融的分析基本上是准确的,其实不仅仅是尚融,也许谁处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有共同的反应,这就是人性的黑暗。
“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叫什么名字?”郑建江忽然问道,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比郑刚有过之而无不及。郑刚差点就把尚融的名字脱口而出,忽然就想起目前自己叫尚融,一个有趣的小把戏瞬间就在脑海里闪现,于是随口答道:“他叫郑刚。”
“兄弟,要想让他吐出骨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断他的狗脊梁。”郑建江挥舞着肌肉发达的臂膀大声说道。郑刚摇摇头,犹豫道:“他可是今非昔比呀,我躲着他都来不及呢”郑建江冷笑道:“那也未必,他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
这样,等老哥把这里的事情了掉,就陪你走一趟,我倒想见识一下这王八蛋是不是三头六臂。”
郑刚听了心里一阵兴奋,为自己又找到一个盟友而高兴,毕竟这个盟友不比爱山,前者是出于贪婪才和自己同流合污,而郑建江则是出于江湖侠义之心,干起活来自然不是爱山之流可比。
自从接到紫惠的电话,得到郑刚再次要钱的消息,尚融就有点心烦意乱,好在欧阳晓珊也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个时候不会打扰他。对尚融来说,郑刚就是个始作俑者,一开始就是自己的最大威胁,可是随着祁顺东的死,李晴把持了市公安局的工作,来自郑刚的威胁自然就慢慢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