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那无忧丹是否有多镖局的秦总镖头中了雷远的虎电毒牙如今沈屙难起。”
苏芷玉道:“天雷山庄的虎电毒牙虽然歹毒可比起森罗火鸦的毒性却相差不少。我自当为秦总镖头再配一副药方不出十日必可复原。”
尚志大喜过望深深朝著三人一揖到地道:“三位的隆情厚意我镖局上下永不敢忘今后但凡有我镖局可效劳之处只需一纸传音我尚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时大洪和秦柔从后院赶来秦柔一见丁原三人亦是盈盈拜倒秀目中波光涟涟激动道:“丁公子罗公子苏仙子你们三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世也不敢忘即使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苏芷玉不等秦柔拜倒便伸出双手将她扶起道:“姐姐快别这么说芷玉亦不过举手之劳万万消受不起姐姐如此厚谊。”秦柔起身仔细打量苏芷玉顿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心中思忖道:“我虽不曾以容貌自负但也自信不输于天下任何女子。却不曾想到在这世间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佳人偏又这般亲切高贵。”
丁原笑道:“不错我看大家都别客气了还是先去看看秦总镖头的伤势如何。”
一众来到后院此时秦铁陕已被安置到卧房的床上但满脸黑气双目紧闭依旧不见好转。苏芷玉诊断片刻即开出一副药方连带阿牛的解药也一并写了交给尚志自有镖局的人去药房照方拿药。
府外的官兵见有镖局的人出来这才敢腆胸迭肚闯了进来尚志赶紧出面打理自然少不得要花些银两破财消灾给知府大人和诸位官差买酒压惊不枉他们辛苦担惊一场。
诸般杂事直到掌灯时分才处理停当丁原和苏芷玉好不容易有空在小客厅里坐定。两人聊了几句丁原问道:“玉儿你怎会如此凑巧赶到这里?”
苏芷玉浅浅微笑问道:“丁哥哥可曾听说过‘河图仙卦’?”
丁原一怔说道:“我好象在古书上见过这个名字据说是上古传下的神奇占卜之术。利用六十四枚翡翠青签可度算吉凶祸福更可测人之前生后世福禄运寿。不过数百年前已经失传那六十四枚青签也不知下落这事也就仅限传闻之中了。”
苏芷玉微露诧异之色讶然道:“原来丁哥哥也晓得这河图仙卦的来历不过它并未真的失传千年以来一直收藏在天一阁中如今却由我娘亲传授给了我。”
丁原暗叫一声惭愧当年倘若不是老道士硬逼著自己读书交换口诀他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也许连大字也识不得几个。当下说道:“难不成你是用河图仙卦推算出来的?”
苏芷玉轻轻颔丁原笑道:“就算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占卜之术可你又如何正巧算到今日之事还能不早不晚及时赶到?我却不信了。”
丁原哪里知道苏芷玉当日央求水轻盈传授河图仙卦便是为了占卜丁原吉凶好寄托相思挂念之情。五年光阴说来不短可丁原当日的身影却时时浮现在苏芷玉的心头更不会有片刻相忘。
丁原如今情有所锺更是一直将苏芷玉看作当日那个娇憨爱哭的小妹妹自是无法体会到那少女的情怀。其实自打丁原舍身救下苏芷玉的那一刻起她已情根深种再无动摇。每每回忆起丁原的音容笑貌和他为了保护自己与群魔周旋的种种往事苏芷玉的心扉再容不下丝毫其他。
这些年苏真夫妇心无旁骛倾尽全力培育爱女自也对女儿的心思洞察若悉。苏真暗地每隔三五月就悄然飞赴翠霞山考察丁原修为进境回来后免不了跟女儿一一汇报。不过丁原与姬雪雁的事情苏真是绝不会说的端的是报喜不报忧。
水轻盈爱女心切也终将河图仙卦传予苏芷玉好让她心有所寄。自打两年前苏芷玉习得河图仙卦便时时为丁原占卜看得苏真直摇头。这日苏芷玉打坐之时心神不宁总觉得静不下心来于是取出河图仙卦算了一卜竟从卦象中现丁原近日有血光之灾。
苏芷玉关心则乱一再恳求苏真应允自己去翠霞山探望总想亲眼看丁原无恙才能放心。苏真驰骋天6可谓威风八面却独独拿宝贝女儿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
水轻盈惟恐苏芷玉生出意外便将自己的仙剑“盈雪”传给了女儿更和苏真讨得了上古仙宝天心灯这才多少放心些。其实此际苏芷玉的修为早越凡俗只要不遇上有限几个老魔头当可自保无虞。然而可怜天下父母心千里远行又焉能令水轻盈完全放下心来?
苏芷玉驾驭盈雪倏忽云霄之间抵达翠霞山的时候刚巧天明。她早从父亲口中得知丁原被罚在后山面壁故此不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思悟洞。可正在犹豫是否要露面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一老头笑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妮子又是打哪里来的在这后山转悠半天不知想找谁?”
苏芷玉转身就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坐在一根枝桠上一对破草鞋在半空晃晃悠悠冲著自己眨著眼睛。她心中一惊暗道这老头不晓得是翠霞派的哪个长老修为居然不在自己的父母之下。不过见对方神态轻松似无恶意于是嫣然一笑道:“不知前辈的尊姓大名芷玉给您行礼啦。”
老头双手一摆道:“不用客气我老人家最不喜欢拘束。你叫我曾老头便可你这丫头又是谁?”
苏芷玉微笑道:“原来您就是曾山前辈晚辈曾经听爹娘都提起过您的大名。”
曾山一怔从树上跳下落到苏芷玉跟前摸摸脑袋问道:“你爹娘是谁怎么知道我老人家的名头?”
苏芷玉答道:“晚辈苏芷玉家父苏真家母水轻盈想来前辈您也都听说过。”
曾山哈哈大笑眉飞色舞道:“何止听说当年我和苏老魔还恶斗了三天三夜差点把山头给拆平了。结果到底谁也没奈何得了对方由水仙子也就是你母亲做东请我们喝了一坛回梦香。那酒的滋味我老人家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说著馋虫大动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苏芷玉不由莞尔也不计较曾山把苏真称作老魔说道:“可惜芷玉今日来的匆忙不曾带酒来异日有机会必定为前辈补上。”
曾山连连点头道:“好好!最好是你母亲亲手酿制的回梦香别的酒喝起来怎么都没它够味。”
苏芷玉见曾山毫无架子心机一副乐天淳朴的本色不禁心生好感微笑道:“这些年家母闲居聚云峰也酿了不少好酒异日晚辈定为您送几坛来。”
曾山眉开眼笑道:“看不出苏老魔还能生出你这么懂事的娃儿你象你母亲怕更多些。三十多年苦恋终有今日结局我老人家为他们高兴可惜没讨著一杯喜酒喝。等我老人家能够离开后山说什么也要先摸上聚云峰和苏老魔再干一架然后再尝尝你娘亲手烹饪的小菜和回梦香。”
苏芷玉心想父亲几年来到过翠霞山数次当有机会见到曾山。不过以他的性情脾气多半是不肯露面的。何况如今还有丁原的八年之约苏真更不会轻易在翠霞山现身以免被人误会。
忽听曾山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老人家来这儿干什么?”
苏芷玉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晚辈想到思悟洞探望丁原。”
曾山又挠挠满头乱糟糟的白奇道:“这小子究竟交了什么狗运整日价都有美女来找?”
苏芷玉心头一动问道:“莫非除了晚辈还有别的什么人到这儿找过丁原?”
曾山当然不明白其中玄机口无遮拦的道:“当然你不过今日才来找丁小子。那姓姬的丫头可是隔三岔五往后山跑还骗走了我老人家的好多宝贝。”
苏芷玉心道:“这姓姬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和丁哥哥有何关联为何未曾听爹爹提起?”她冰雪聪明顿时想到苏真定是怕自己晓得这些会分了心神故此有意隐瞒。如此看来丁原与那少女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苏芷玉心头一酸问道:“晚辈可否见一下丁原?”
曾山嘿嘿一笑道:“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最好现在不要进去这小子正和阿牛那个傻小夥商量著如何偷偷溜下山去找他师傅。他们以为能瞒过我老人家的耳目未免太小瞧我啦。我也不说破就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再说。”
苏芷玉一怔说道:“丁哥哥的师傅怎么了?”
曾山道:“他下山去找另一个徒弟说好回来的日子却没回来如今人家上门要人小木头又不晓得在哪连我老人家的昊天镜也查找不到。两个小子等不著师傅正打算下山去找。”
苏芷玉好不容易听明白曾山的叙述暗想:“我到底该不该劝阻丁哥哥不要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