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灵珠老身都不敢妄自踏入一步。即使身怀两宝以我三甲子的修冯至多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就必须退出。如若不然不消半炷香的工夫浑身精血必为氤氲寒罡凝固成冰立时成为洞中魔物的盘中美餐。”
她冷冷一笑续道:“丁原入洞已快两个时辰周身又无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的保护你说他还能有几分生望?”
年旃哩然道:“这么说你根本就是想让丁原到洞裹送死去!老子可明白了你这是将当年对羽翼浓、赫连宣的仇恨尽数转嫁到了丁原这小子的头上这才故意把他引上死路!”
绝情婆婆不置可否道:“随阁下怎么想但丁原是为救你才冒险入洞事先小徒晏殊也曾警告过他只是他恃强逞能不肯听劝罢了。”
年旃哈哈厉笑喝道:“倘若他果真死了老夫就要你万壑谷上下几十口一起殉葬!”
桑土公急忙道:“年年老祖丁小哥说说三个时辰必定有有他的道理。咱们再再等等!”
年旃怒啸道:“你没听这老婆子说么老子一刻也等不了。先让我血洗万壑谷再夺了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进洞去找丁原!”
说实话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打算后来碍于丁原的阻拦才暂时罢手。
如今丁原进入氤氲寒洞没有半点音讯惊怒父集之下年旃凶性顿时大哪裹肯听桑土公的劝说。
年旃元神跃出右手一挥冥轮罩着绝情婆婆轰下。
经过这两个来时辰的歇息他真元恢复不少这一轮灌注了满腔愤怒与杀机撕开层层光焰声势无比惊人。
绝情婆婆抽出无心朱颜刀身形舒镶如白云出岫迎上年旃。
两人一一次交手知根知底连一个过场都不摆各自施展三甲子的苦修魔功招招夺命步步惊险转眼从厅裹斗到厅外。
桑土公也追出屋来却急的直跺脚。
一边是晏殊的师尊一边是丁原的朋友偏偏这两个人的修为又都胜过自己太多没等他挨近就被阵阵狂飙迫飞出来。
旁边万壑谷的弟子也聚集了不少可大家都晓得绝情婆婆的脾气谷中的几位长老也只远远压阵不敢上前相帮。桑土公有心找晏殊来劝驾可看这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式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买帐。
他情急之下灵光一闪乘着众人不注意的工夫悄悄退回厅中矮墩墩的身子一晃钻入地下。
他先前随晏殊入谷时曾有见她指点过氤氲寒洞的大致方位当时只因着雪魄梅心珍藏于内而心生好奇却没想眼前还真用的上了。
桑土公凭着记忆在土中疾行竟比在6上还快。
平日裹在天6九妖中他也不是什么起眼人物不仅远不及红袍老妖独尊南荒威震四海也比不上雷公雷婆、赤髯天尊等人。可要是一钻进土裹那就彷佛换了一个人纵横驰骋天下盔一双。
他在土中潜行出数里活别该已到了氤氲寒洞的底下腰板一挺三楞锥破土而出紧接着将自己圆鼓鼓的脑袋伸到了外面。
一股凛冽的寒罡从头皮一古脑的灌下雾蒙蒙的冰岚宛如利刃刺疼双眼就好像整个身子突然被扎进了冰水裹冻得桑土公一个激灵。
总算他生死关头的反应远比说话度来得快赶紧气走全身抵御彻骨冰寒。
饶是这样桑土公的感觉只不过稍暖和一点头籼历毛上先凝起一簇簇晶莹的蓝色冰霜。
他勉力睁眼打量四周却惊骇的察觉视线裹冰寒的淡蓝色光岚浓烈如烟缭绕弥漫令他完全看不清三丈之外的景物。
这时候他或是坚持原意入洞找寻丁原;或是立刻抽身而退借着土遁回到氤氲寒洞之外。
桑土公怔了半晌终于一咬牙窜出地面手中三棱锥狂舞如风防备着四周突如其来的魔物偷袭。
他辨明方向才走出几步牙齿就重新开始打颤原来体内的真元竟然丝毫镇不住洞中寒罡片刻之间冰毒已渗透肌理直钻经脉。
桑土公不禁暗暗心惊思量道:“我才进来这么一小会儿就吃不消了丁小哥入洞两个多时辰又要时刻提防对付那些魔物现在哪裹还能有命在?”
这一下子不由得对绝情婆婆的话更多信了三分。
可他不甘就此死心只觉着丁原与苏芷玉曾经数次救过自己与晏殊大丈夫有恩必报焉能因为贪生怕死而瑟缩不前?
说不准丁原只是冻僵还有生机又或者真的遭遇了不幸好坏也要把他的尸身找到不能教魔物糟蹋。
桑土公一生僻居天南又因是口吃而屡遭人前背后的嘲笑再加上他原本是一只穿山甲修炼成妖故不为天6正道所容打一开始就被列进了九妖的序列视为洪水猛兽一般的魔头ept5。net”
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他孤僻古怪的禀性不愿与他人多打交道。可在桑土公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有人放弃这些成见真心关怀于他?
所以即便如神鸦上人这样居心叵测者!不过对他是稍加和颜悦色桑土公便将他引为知音不惜万里迢迢赶赴天雷山庄助阵。
十馀年前他为抢夺晓寒春山图邂逅了丁原、苏芷玉既而掳为人质以图要挟苏真。没有想到苏芷玉不仅没有怀恨反而恳求苏真救治自己才保得一条老命。
更难能可贵的是丁原与苏芷玉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穿山甲炼化成形就敌视疏远自己更不曾因他的口吃而有丝毫的轻蔑讥笑。
相反这两人皆将自己看作了真正的朋友倾心结交屡次援手。桑土公拙于言表在心裹却比谁都清楚。
这个时候他端的是豁出性命找寻丁原明明知道危机四伏力有不逮偏偏不肯钻回土裹独自逃生。
又走了几步桑土公的衣服上结起一层厚厚冰甲肌肤冻得青连步子都险些迈不动。脚下的冻土又冷又滑洞中的路径宛如迷宫很快令他迷失了东南西北。
他鼓起丹田一口真气送出声道:“丁丁小哥”
一股寒流立时倒卷入口呛得嗓子口犹如冰刀割裂一般的疼痛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没有想到他这一声未叫来丁原却招来了左近的一条三头翼蛇。
此怪形状如蟒生有三颗头颅肋下四翅鼓风而行由于性喜苦寒多出没在极北蛮荒之地据说冰宫中就有豢养。
偷袭桑土公的这条三头翼蛇长逾九尺腰粗如桶不过刚刚成年。换在其他情形底下桑土公原也不惧怕大不了一个土遁逃之夭夭。
可在冰雾弥漫裹三头翼蛇来的好快连半点徵兆也无就缠上三棱锥毒信丝丝张嘴噬来。
桑土公见状一声大喝将三棱锥猛力一挥三头翼蛇吃不住庞大的力道甩飞出去毒信自然也落到了空处。
可没等他庆幸战退魔物脚下“喀喇喇”冰层开裂钻出一只雪白的穿山甲一口咬向他的脚脖子。
桑土公见是同类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念着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忍痛下杀手只左掌一按想将它驱走。
谁晓得那穿山甲好生了得身杂一抖跃窜到桑土公背后居然似高手一样懂得趋避游斗。
还没有半盏茶周围冰岚中又陆续出现了三头魔物凭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它们似乎笃定桑土公早晚经受不住寒罡侵蚀因而也不着急猛攻只不断骚扰消耗他的真元。
桑土公光是着急偏无可奈何只要自己一想土遁立刻就有魔物攻到使他毫无馀暇。
果然桑土公的真元飞的被抽空反应渐渐迟钝呼吸却愈加的沉重他暗暗苦笑道:“真没想到我桑土公埋头修行了这多年到头来居然是死在这个氤氲寒洞之中连尸都不能剩下!”
就在这刻远处蓦然传来飘渺琴韵如风轻颂初闻时似乎尚在极远可转眼已到近前。
这琴声如泣如诉彷佛蕴藏着说不尽的哀伤悲愤又隐约跌宕着豪情傲骨铮铮仙音听着让人心情酸泪眼欲滴却又涌动无限血性。
桑土公眼睛一亮狂喜道:“丁小哥!”
一蓬凄艳的红光从层层冰岚深处波涛汹涌澎湃磅礴而至。
红光所到之处淡蓝的雾光犹如风卷残云忙不迭的退避三舍好像遭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在红光闪耀的中心丁原怀抱天殇一曲方自于绝境中参悟的“地恸”心韵曲声悠扬纵横睥睨踏雪破冰来到桑土公跟前。
他琴弦连拨弹出数道凌厉霸道的赤色雷火那群魔物惊恐四散转瞬无踪。
丁原见桑土公全身青紫几乎就成了冰人微笑道:“老桑这裹面凉快得紧吧?”
桑土公气得瞪他一眼心口一热原来丁原的天殇琴上射出一束光晕注入他的体内顿时好受了许多。
他的身躯在红色光团的笼罩中渐渐复苏这才有力气道:“丁小哥你有没取到雪雪魄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