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残真人心中更感惊诧暗道:想不到这娃娃的御剑诀也如此了得我更要提足精神万不可有分毫的大意。要是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本门的列祖列宗?
他默念真言催动十成真元飞起仙剑。无极仙剑冉冉升过头顶剑尖遥指阿牛锋刃上的紫色光芒越聚越浓凝成一束波光顺着剑身循环往复的流动到最后化作一串耀眼夺目的光焰刺得人眼也睁不开。
咄——
伴随守残真人一声低喝光焰激射而出犹如一道撕裂虚空的闪电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紫芒射至半途突然色彩由紫转青分化成三束剑光左中右齐头并进迫向阿牛。
也不见阿牛口中念动什么真言沉金古剑飞撩半空迷离苍茫的银色光雾蓦地爆裂滚滚翻卷弥漫光雾中流转的金色星光却同时迸射出亮眼光华拖曳着无数道美轮美奥的淡金色轨迹仿佛一张撑开的巨伞罩向三道紫光。
刹那里万象森罗诀铺展开壮观璀璨的神奇景象恍惚间星光满天北斗斜横每个人的眼中不断闪现着点点金色星辰直如突然置身在一片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中周围星移斗转白云苍狗演绎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与沧桑。
那般的庄严肃穆变幻万千;那般的深邃玄奥极尽天地。
不知不觉里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心旷神怡差点就忘记眼前正在进行着一场事关正魔两道兴衰存亡的生死对决。
三道紫光被金色的光束牢牢抵住仿佛是一条条被无数丝光缠缚禁锢的苍龙任有飞翔九天八荒的神力如今也只能凝滞不前难做寸动但又不甘蛰伏暴烈的扭曲旋转企图挣脱这张无形的牢笼。
守残真人头顶水气如柱面色赤红丹田中的真元倾囊而出势在一搏二次低吼道:破!
三道紫光合而为一幻化做一束浑厚磅礴的光柱瞬间紫芒大盛压制了漫天星光大有破围直进之势。
轰的一记震耳欲聋巨响半空中的光澜终于承受不住来自双方的庞大冲击力宛如碎裂的玻璃顷刻迸散。
支离破碎的光焰流火一时充盈了整个天地此起彼伏的激流声中离乱的剑气呈风如同狂暴的怒兽横冲直撞肆虐呼啸。
六大剑派中站在头排的耆宿人物几乎同时功透全身双掌推出顿觉好像猛一头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气血翻腾脚下立足不稳连连后退胸口一口真气接不上来好生的难受。
而这些长老级人物的修为高下也随之可见端倪。
如云林禅寺的无涯方丈只不过向后退出半步就已重新立定而燕山、平沙岛等剑派的宿老却少则一步多则两三步。
一恸大师与一执大师竟是纹丝不动巍然如山的伫立在原地依然一副眉目低垂、事不关己的模样却教人看得又惊又佩。
守残真人嘿的一记低哼立在地上的双足仿佛被人用一双无形大手猛往后拽形成两道由深至浅的沟壑足足不下六丈长身躯硬是没有被弹飞出去。
然而他却是有苦难言为了保全住最后的面子守残真人硬吃下这一记呈风反挫之力表面看来气度从容浑然无事可暗地里已受了莫大的暗伤全身无处不传来刺骨疼痛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一口淤血积压在嗓子眼里苦苦忍住才没令它当场喷洒无形里又让伤势加重了一层。
阿牛的模样就显得狼狈了一些身子滴溜溜的在空中翻滚起伏被铺天盖地的气浪抛来颤去直飞出十数丈远。
他体内的真气在适才施展的万象森罗诀里几乎耗尽经脉与丹田里空荡荡的十分难受索性就随波逐流舒展身躯任由呈风挟着自己载浮载沉璞的喷出一口热血藉以疏通胸口郁结。
如此一来他所受内伤反倒较之守残真人为轻经脉虽受震荡但并未伤及肌理只要一段工夫的调养待真元恢复即可无碍。
只是乍一眼看上去着实令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柔见阿牛吐血飞退只感到眼前一黑仿佛天也要塌下来了一般再顾不得矜持羞涩冲出人群闪身射向爱郎。
雷霆的反应更快一步刚一在呈风激流里站稳脚跟身形便再次腾起欲从半空里接下阿牛。
猛然两人身前光影一闪一白一紫两道飞电似的身影奇快无比在电光石火间抢先救下阿牛。
那道紫色身影接着阿牛魁梧敦实的身躯后悠然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飘飘落在魔教阵前。
而那道白色身影轻舒水袖卷起沉金古剑也随之落地又见她迅取出一枚杏黄药丸塞进阿牛嘴中轻声道:快服下不要开口专心调息。
雷霆与秦柔大吃一惊双双折回这才看清楚救下阿牛的是两名面蒙轻纱的中年妇人。
那紫衣妇人轻探左手为阿牛微一把脉松了口气道:好小子倒把我们吓得不轻要不是有三叶奇葩灵力护体我看你还能剩下半条小命就算不错。
秦柔闻言稍稍放心但看见阿牛满身被剑气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深浅不一忍不住又心疼无比想开口安慰几句又唯恐打扰了阿牛的静修只得强忍着激动默默关注目光不肯有片刻的离开。
就看见阿牛略显疲惫无神的眼眸望向自己闪烁着憨憨的笑意好像是在说:柔儿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雷霆目不能视却也猜得出这两名妇人尽管来意不明但对阿牛非但没有恶意反而颇多关爱不禁心下一松用客气的口吻询问道:请教两位朋友高姓大名雷某与本教的众位兄弟先在此谢过援手之德。
阿牛本想通自出言回答可记起白衣妇人的叮嘱话到嘴边急忙憋住。
正于此时一团暖洋洋的真气在丹田里渐渐凝聚原来在药力刺激之下三叶奇葩的灵力开始散生出新的真元不断补充入几近干涸的铜炉。
白衣妇人见阿牛已无大碍站起身子微微含笑道:雷护法何必这样客套?老身雍舆情与敝师妹容雪枫说来和圣教颇有渊源更是羽翼浓羽教主的昔日故人你我便不必见外了。
雷霆、风雪崖、殿青堂等一干魔教高手面面相觑谁也记不起什么时侯羽翼浓羽教主多了这两位修为直可凡入圣的故人。
魔教这边忙着救护阿牛六大剑派那边也没闲着。
观止真人与退思真人双双抢出一左一右赶到守残真人身前。见他微阖双目屏唇不语观止真人低声问道:掌门师兄你不要紧吧?
守残真人有口难言生怕一张嘴淤血就要喷口溅出惟有摇摇头。
退思真人收了无极仙剑见剑身上竟开裂了几丝浅纹不由暗自一惊悄然握住守残真人的右手立时感到对方体内真气微弱气息紊乱似受了极重的内伤。
他反应极快一面不动声色向守残真人体内输入真气助他疗伤一面用传音入密盼咐观止真人道:师弟掌门师兄已受了内伤。你不要声张先将他搀扶回去再说。
当下两人各出一手携着守残真人退回六大剑派的阵列各派人等纷纷投来关注目光。
东海平沙岛与太清宫素来交好两派的队列也离得最近。耿南天低声问道:观止真人不知贵掌门情况如何?
观止真人取了一枚丹药为守残真人送服入口向耿南天微一苦笑摇头却不说话。
一众高手目睹此景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任谁也没想到阿牛居然一神至此再次让身为太清宫第一高手的掌门真人也大吃苦头。
先前停心真人战败马马虎虎还可说得过去毕竟阿牛那套变幻莫测的身法有取巧之嫌。
可与守残真人一战双方却是以御剑术实打实的正面硬拼半点投机也是没有的。
淡言真人门下出了一个丁原已经让天6正魔两道为之侧目或者头疼不已。
如今要是再加上一个异军突起的阿牛岂不要天下大乱了?
屈痕皱眉道:方丈大师守残真人也已不幸失手下面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东海五圣中年龄最长的邓南医徐徐道:若老夫所见不差那羽罗仁也负了不轻的内伤恐怕一时半刻难有再战之力。
倒是方才将他救下的那两位妇人不知是什么来历身手不凡倘若突然插手相助魔教无异又让我六大剑派平添强敌。
曲南辛冷哼道:谁晓得她们是什么来历既然和魔教余孽纠缠在一起多半也是邪魔歪道。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拿到解药要是等那些中毒弟子体内毒性作可就说什么都晚了。
无涯方丈一醒颔赞同道:曲施主说的正是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耿南天和葛南诗暗暗对视一眼耿南天开口道:既然除了云林禅寺与我东海平沙岛以外其他各派都出过手了这阵就由我平沙岛接下罢!
无涯方丈稍一踌躇道:耿掌门豪情公义着实令贫僧钦佩。只是那羽小施主正如邓施主所言已失去再战之能我们若是再出阵与他对决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葛南诗摇头微笑道:方丈大师宅心仁厚不愧是得道高僧。只是此战关系天6千万苍生绝不能留有半分犹豫。今日若不乘机铲平魔教余孽待到他日又将是养虎为患。何况杀害贵寺无为大师的真凶还没有着落咱们更不能就此收手。不然如何对得起令师兄的在天之灵?
无涯方丈心头一震无为大师身中魔教绝学重击惨死云梦大泽是云林禅寺上下千多僧侣的奇耻大辱。葛南诗说到这点他自然不好再反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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