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气呼呼道:“老贼头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你敢跟晏丫头比上一局么?”毕虎正在兴头上兼之玉人在前怎肯露怯一挺干瘪的胸脯探出长长的舌头道:“有什么不敢我老人家一样要她好瞧!”
晏殊笑意盈盈在毕虎对面的石椅坐下一面收抬棋盘一面道:“毕老贼既然下棋就该赌点什么才有趣。听说你身上的宝贝不少就拿出一两样来和小妹赌上一局如何?”
毕虎眨眨眼同道:“你想赌什么”
晏殊道:“三十多年前你从我师父那儿偷走的‘九凤玉光盏’玩了这多年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毕虎没丝毫的尴尬嘿嘿一笑道:“这个好说可要是你输了又能拿出什么?”晏殊想也不想道:“我这样东西可是你梦寐以求多年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去?”她这一说毕虎顿时心痒难熬连声同道:“是万壑谷的百辟云衣?”
晏殊轻笑道:“可比那个值钱多了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
毕虎迟疑片到乖乖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警告道:“你可别耍花样。”
晏殊嫣然一笑低声道:“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得石矶娘娘的芳心。”毕虎一震好玄没摔趴下瞪大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多大的把握?晏殊一撇嘴道:“我骗你做什么?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么?”
毕虎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看看石矶娘娘猛一咬牙道:“好我赌两人摆开阵势厮杀起来起初还算势均博哥进人中盘后毕虎终究根基薄弱渐渐落了下风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淌落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什么鬼天才几月的天气就热成这样!”
如果擦汗有用这个世上还要国手干什么?才半个时辰不到毕虎已经溃不成军败局已定。曾山看得扬眉吐气这下轮到他蹲在栏杆上嘻嘻笑道:“认输吧老贼头不然输得更惨。我老人家给你一点教训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别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这下吃瘪了吧?”
毕虎不吭声眼珠就差半寸落到棋盘上怔怔呆坐良久突然一把将棋子全部抹乱叫道:“这盘不算咱们重来!”
石矶娘娘柳眉一竖道:“老贼头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愿赌服输难道你要教人家晏仙子、桑真人看笑话么?”
毕虎苦着脸道:“我怎么晓得这婆娘这么厉害分明是摆了个陷阱让我往里跳。”
晏殊笑道:“再来一盘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将九凤玉光盏还给小妹。”
丁原帮腔道:“老贼头输棋不输人你可不能耍赖啊。”
毕虎苦巴巴的望向石矶娘娘盼她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石矶娘娘叹了口气道:“老贼头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宝贝那么多何必吝啬人家的东西?”毕虎无可奈何的从怀里召出九凤玉光盏又用双手恋恋不舍的抚摸半晌嘴里念念有词才忍痛交在晏殊手中。
石矶娘娘微笑道:“老贼头这才像话。”
毕虎苦笑笑心里只想哭为了石矶娘娘的一声夸奖;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就这工夫曾山神色微动朝丁原笑道:“丁小子你的老熟人来了。”
丁原微一凝神也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苏大叔他怎么找到的这里?”
正在旁人疑惑之际就听远处空中遥遥传来苏真的笑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夫来翠霞已有两日若不是为了见你小子一面早就走了。”曾山老大不忿道:“苏老魔你也太不够意思难不成我叠翠谷里有老虎你居然连个招呼也不跟我老人家打?”
苏真道:“曾老头咱们何必这样矫情?等内子从南海回返老夫便带她来找你好好唱上三天三夜。”话音一落人到近前。
曾山咕哝道:“这才差不多不过三天实在短了点三个月还将就。”
丁原喜道:“苏大叔咱们又见面了!”
对这位令正道闻风丧胆生性桀骜冷漠的魇道顶尖人物丁辱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苏真淡然微笑道:“总算找到你了丁原有几句话玉儿托我转告你。”
丁原心中一紧以为生出什么变故急忙同道:“玉儿怎么了?”
苏真见丁原如此着紧心中喜慰笑道:“不用担心她只是要闭关一年好为明年的蓬莱仙会打下根基。又唯恐你去南海寻她错过因此求转转告你。”丁原心一松同道:“玉儿都说了些什么?”苏真道:“玉儿说等蓬莱仙会上她报过天一阁的深恩即到回返南海。至于下面她想说的都写在绢帕上你自己瞧吧。”说罢取出一方洁白丝巾递给丁原。
丁原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铺面而来的就是玉儿娟秀熟悉的笔迹一方绢帕上只写着这样十六个字:“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
“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丁原心底默默念颂一股柔情油然升起恨不能立到生出双越飞往南海以睹玉人无恙。苏芷玉素来矜持若不是对他用情极深思念无尽又怎会托苏真寄来鸿雁?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对丁原来说这不啻是世间最深情动人的誓言更是一个不变的承诺。丁原本非铁石心肠又怎能不感怀于胸?绢帕在风中微扬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随风沁人心脾丁原终于重重点头珍而重之的收起绢帕沉声道:“我记下了谢谢你苏大叔。来年南海之约就算天塌地陷我也绝不辜负!”
苏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啰嗦了。”想到爱女多年的痴恋终是有了结果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异常。
那边毕虎乘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蹭到晏殊身旁厚着脸可怜兮兮道:“晏仙子你能不能把那秘诀告诉我我再用好东西跟你换也成。”
晏殊轻笑道:“毕老贼难得你也有慷慨的一天。罢了我就做回好人告诉你也无妨。”
毕虎大喜刚才还对晏殊恨之入骨这会儿又觉得她实在是世间最好的人连忙道:“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清妹才舍喜欢我?”晏殊道:“你整日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我要是石矶娘娘一早就把你蹋进山沟里了。今后你要挺胸昂像个男人的模样你看人家苏老魔虽说一脸的冷傲可也比你有气派多了不然怎么会赢得水仙子的垂青?”
毕虎吐吐舌头咕哝道:“像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晏殊哼道:“等你真想做时就会晓得没那么容易了。”
毕虎瞥眼愉觑石矶娘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忘了先前自己的许诺。
那边苏真道:“丁原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你和玉儿当日捅了鬼冢鬼先生找不到你们却把气撒到了越秀剑派的身上。前两日他率着一众门下夜袭越香杀死近百的越秀弟子更毒倒了四十多人。”
丁原一怔问道:“那老家伙去找越秀剑派的晦气做什么?”
苏真道:“你忘了大破鬼冢越秀剑派的屈箭南也是有份的鬼先生怎会饶得了他?如今鬼仙门已将屈箭南掳去漠北的幽明山庄还放出话来要你和玉儿前去赎人。
“这件事已惊动天6七大剑派而今各派齐聚越香正在商量对策。”
桑土公道:“这这事我来时路上也也听说了。鬼先生召召集漠北群群豪要要召开个百百鬼夜宴杀屈箭南祭祭旗。”
丁原神色平静徐徐道:“鬼先生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
苏真哼道:“我看你也不必膛这浑水就让七大剑派跟鬼仙门斗个你死我活又怎样。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系。”
曾山呵呵道:“丁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是陪我老人家在这儿下棋喝酒还是去漠北拼命?
那鬼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难对付得很。”
丁原嘿嘿笑道:“曾老头你不要激我。祸事是丁某闯下的丁某自会收抬这缩头乌龟我可当不来!越香剑派和屈箭南我管不着百鬼夜宴我却是去定了!”
桑土公道:“丁小哥我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我我的土遁也能派派上点用场。”
石矶娘娘看了眼曾山说道:“丁小哥我也陪你走一遭吧漠北的情形我比你熟悉不少在当地也有几个小有声名的可靠朋友总好过你孤身犯险。”
她感怀当年丁原盛年救助之恩却始终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自不愿错过。石矶娘娘一开口毕虎傻了眼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太清楚了自己这些人送上门去简直是活腻味了。就算丁原修为了得可也难保别人没个闪失。他刚想出言阻止忽然记起晏殊的指点话到嘴边却变成:“好我们大伙儿一块去让鬼仙门也尝尝我毕老爷的厉害!”石矶娘娘大感意外不由侧脸打量几眼毕虎。老贼头挺胸收腹努力装出自以为最男人味的模样叫道:“曾老头有种你也一起去!”
曾山骂道:“要是我老人家去了还有鬼先生什么事?你不晓得我不能离开翠霞半步么?”
苏真淡淡道:“七大剑派的事老夫也没兴趣。丁原你可要活着回来别让玉儿空等。”
丁原哈哈一笑说道:“苏大叔放心这回我教鬼仙门个个都变成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