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绕开前面的那个少年,可那少年却害怕夏多会撞到自己,抢先推了一把夏多,嘴里还恶人先告状地骂开了。夏多被推了个跟头,摔得有点狠,一时爬不起来。
墨北本来已经滑过去了,见状忙又滑回来,蹲下去查看夏多的状况。夏多的两个手肘都蹭破了皮,擦伤一直蔓延到前臂外侧,血淋淋的。夏多轻嘶了一声,仰头瞪了那少年一眼,少年的几个同伴聚了过来。
“怎么,不服气?”
他们正是方才在门口遇到的那几个人。
推到夏多的那个少年说:“不会滑还穿这么好的鞋。脱下来,咱俩换换。”说着在夏多脚踝上踢了一脚。
夏多有点吃力地扶着墨北的肩膀站起来,墨北也不禁皱眉:“脚崴了?”
夏多苦笑:“嗯,阴沟里翻船了。”
见这两个小孩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那少年挂不住面子了,和同伴使个眼色,就要揪着两个小孩往墙边人少的地方去。突然一只旱冰鞋砸在少年背上,痛得少年哇的一声大叫,差点摔个狗□。
光着脚的孙五岳手里还拎着另一只旱冰鞋,俊秀的脸上怒气冲冲:“艹你大爷的,敢欺负我们家孩子!”说着另一只旱冰鞋也砸了过来,少年们赶紧躲让,可慌乱中都忘了自己脚下还有轱辘呢,顿时一阵东倒西歪。
墨北默默伸出一只脚,在某人脚底一勾,扑通!
丑燕子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脚。难为她穿着旱冰鞋还能飞腿踹人。赤脚大仙孙五岳也动上了手,打架这事他可比滑旱冰在行。那几个少年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后来就只有挨揍的份儿,倒在地上抱着脑袋□。
其他来玩的人都自觉地让开足够大的地方让他们打,倒也没有人走,全都在看热闹。刘学文跑过来,忙拦着:“燕子,小孙,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真给打坏了还得花钱给人治。”
丑燕子这才停下来,帅气地用拇指刮了一下鼻子——这是她跟李小龙学的,指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说:“看清楚老子是谁,丑燕子!记住了,别下次想报仇找不着人。”
孙五岳也想亮字号:“老子是……”
话没说完就被丑燕子打断了:“还有,这地方是我们柏哥罩着的,别他妈瞎打主意。听见没有?”
丑燕子、柏哥,这在云边的道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几个少年这会儿都吓坏了,除了点头都不会干别的了。
丑燕子说:“妈的,这几个崽子运气真好,要不是带着孩子,老子非废了他们不可。”
孙五岳说:“欺负我们家孩子,老子可是……”
丑燕子说:“不玩了,扫兴。走!”胳臂往孙五岳肩上一搭,推着他往外走。
墨北也扶着夏多离开。
回去的路上孙五岳还埋怨呢,“你怎么不让我亮字号啊?”
丑燕子说:“小月亮不傻啊,知道我是故意的。”
孙五岳说:“滚!”
丑燕子说:“你又不是出来混的,要字号干嘛?还想要人跑你们厂子去拿刀捅你啊?”
孙五岳说:“呸,我那次是没防备。我要是有了防备,指不定谁捅谁呢。”
丑燕子敷衍地说:“对对对,你最神勇。”
因为夏多崴了脚没法骑车,所以是丑燕子骑他的车带墨北,孙五岳骑车带夏多。先把夏多送诊所处理伤口,孙五岳担心:“夏多,一会儿送你回家,夏老师不会骂我吧?”
夏多被红药水杀得不住吸气,说:“小舅,我上你们家住两天行吗?”
孙五岳说:“唉,那这回你姥肯定又得拿扫帚疙瘩打我了。”
夏多说:“回去你先脱衣服,给姥姥看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姥姥肯定就舍不得打你了。”
孙五岳想了想,说:“我觉得她会打更狠。”他对自己未来几个小时的命运不报希望,长吁短叹。
丑燕子插嘴:“反正不会打脸,没事儿。”
墨北看着大夫给夏多涂药水、揉脚,他有点心疼。夏多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咧嘴一笑:“其实也没多疼,真的。”
墨北一扭脸:“关我什么事。”家里那只猫爪子上踩了根刺他也会心疼呢,没什么稀奇的。
夏多失望地垮下小脸:“哦。”
墨北说:“小舅,一会儿去市场买点儿大骨棒,让姥姥炖汤,给这个笨蛋补补。”
夏多喜滋滋地冲着墨北笑:“谢谢北北。”
墨北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