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不可以把它让给王献之?两功并赏,您就给他一个大大的官吧,然后我们一起坐着官轿,鸣金开道,耀武扬威地到外地上任去。”
我心乱如麻地不知如何开口,却见谢玄在自己的座位上拱手道:“皇上,您还不知道吧,诸葛彤史现在已经是王夫人了。”
皇上眼里精光一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献之赶紧奏道:“启禀皇上,战事结束后,微臣就带着诸葛彤史绕道杭州去看望父亲。父亲怜我们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不易,亲自为我们举行了婚礼。”
这时一个大臣开口道:“咦,王家不是前不久才举行过婚礼吗?好像也是给王七公子娶亲,娶的却是郗家的千金。”
“是啊是啊,我也去喝过喜酒的,新娘子的确是郗家的。”
一时间,许多大臣就加入了质疑的队伍。
皇上的眼里尽是兴味,笑眯眯地看着王导问:“丞相,你家的家事,你肯定清楚吧?你的侄孙到底娶的是谁呀?”
王导是王羲之的伯父,王献之的伯爷爷,威名赫赫,几乎独揽大权的大晋丞相。听到皇上的问话,他点头道:“老臣家里前几天的确举行过婚礼,但做公公的羲之没有回来,做新郎的献之也没有回来,是抱只公鸡代替的。当时老臣还说,献之过几天就回来了,干嘛那么急啊,几天都等不得,非要抱只公鸡。但侄媳妇坚持,老臣也就没有过多反对,这种家务小事,老臣一向不大干涉他们的。”
这时王献之沉声问:“大爷爷,家里的婚礼,到底是哪天举行的?”
王导想了想说:“没几天吧,反正那时候仗早已打完了,你估计已经到杭州了。”
我和王献之彼此对看了一眼,什么“替上战场的夫婿尽孝”,纯粹是鬼话!那时候仗都打完了,王献之也已经回到父亲的官署,何来替他尽孝之说?
王献之突然出列跪拜道:“皇上,微臣和诸葛彤史既然已是夫妇,可不可替她求赏?”
皇上笑道:“你说吧。”
“今天在朝堂上,微臣已经承蒙皇上赏赐了左都御史一职,皇上可不可以再赏赐臣的妻子一个夫人品衔?”
原来他已经有了正三品官衔。他怕我不知道这个,求了皇上别的,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故而替我求了起来。
皇上喜怒无常,平时要求什么还得小心点,但今日情况特殊,皇上正在高兴头上,即使不许,也应该不会降罪的。
见皇上半天没吭声,王献之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我也僵在那里,自己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像擂鼓一样剧烈地跳动。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最尴尬的时刻,新安公主突然用撒娇的口吻说:“父皇,您就准了他吧。儿臣这次去前线,途中两次遇匪,都多亏了诸葛彤史才得以脱险的。”
皇上立刻来了兴趣:“哦,你曾两次遇匪?”然后就是一副等着听故事的表情。
新安公主便把前后两次遇到“八百斤”和慕容悠的事都说了一遍。皇上听了,笑看着我说:“能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地拿出应对方案,保护公主于万全,诸葛彤史果然是个人才!看来我们选拔出来的才女,绝非浪得虚名。”
皇上夸奖谁,大臣们自然纷纷附和。其间,只有太子一言不发,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责怪,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末了,皇上终于说:“好吧,既然我的公主都亲自出来说项了,诸葛彤史这次也的确表现不俗,既保全了公主,又立了战功。朕向来赏罚分明,就依王献之所奏,封诸葛彤史为三品昭慧夫人。”
我喜不自胜,赶紧跑到王献之身边,和他一起行三叩九拜之礼。
谢恩后,四目相对,禁不住热泪盈眶。
皇上无奈地说:“唉,平身吧,今天是举国欢庆的大喜日子,你们俩可不要在朕的宴会上哭天抹泪的。”
我们再次谢恩,然后各自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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