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华婉觉得她那瘦弱的脖颈十分的艰辛。
眉目慈爱的端王妃端着华婉的肩头喜盈盈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转头对桂嬷嬷道:“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我到今日方知道,古人所言不虚。”桂嬷嬷亦是惊艳,不住的含笑道:“豫王爷好福气。”
恁凭华婉心理素质好,也经不起这样高评价的夸奖,胭脂渲染的双颊更红了一点,微微低着头,羞涩的不好意思搭话。桂嬷嬷与端王妃双双相视而笑。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鞭炮与人声的喧闹,王府的迎亲队伍到了。姜恪身穿大红色喜袍,束发小冠上嵌着一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闪着绚丽永恒的光芒,她稳稳地骑在一匹英伟的高头俊马上,左边是陈留王姜忖,右边是端王世子姜忻,后面四人分别是安国公世孙裘君,新科状元马伟杰,广平郡王李绛,驸马都尉吕德安。
很好,皇亲贵胄,文臣武将,姜穆皇朝最有前途的青年贵公子都在这了。
滕思捷背着华婉从内院一步步走出来,边上的宾客纷纷起哄,华婉趴在哥哥的肩膀上,大红色的蹙金绣云霞鸳鸯盖头遮住了她从心底升起真切的羞涩与欢喜。今日她是新娘,她的新郎就在那等着她,迎娶她。
到了滕府门口,滕思捷在两名嬷嬷的帮助下放下华婉,喜悦应景的对姜恪道:“王爷,舍妹便交给你了。”姜恪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口“嗯”了一声。
“十九弟,你可牵好了。”太祖爷将孙辈按皇族叔伯兄弟排序,姜恪最幼,行十九。说这话的是陈留王姜忖,老陈留王三年前过世,姜忖便袭了爵位,他们这一辈的兄弟里,做亲王的也只有他们二人。他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接过大红缎带的一头递给姜恪。
缎带的另一端被一双娟秀纤柔的小手小心却颇有几分力量的捏着,姜恪的视线在上头停留了片刻,而后无声的勾了勾唇角,转身引着她的新娘往外走去。
华婉顺从的跟在她的身后,她眼眸往下,透过大红盖头底下能看到那人袍底绣得细细的密纹,一双漆黑金丝边绒缎云靴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稳稳的往前跨,走得格外稳妥。华婉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就好像那人真的可以承载她的一生。
八人抬的彩舆已恭候良久,古代的嫁娶风俗规矩与华婉记忆中的差不多,她曾经做过关于这方面的研究,现在轮到自己实地演战,她才发现,那一叠薄薄的a4纸上忘记了新娘的心情。
紧张、茫然、欢喜、伤感,交织成复杂难言的期盼。她耗费心思,花了诸多手段才将她从临安拐来豫荆,紫宸殿上,那枚赤金缀玉十六翅宝簪没有半点偏差的簪在她的发上,纳她为妃。
华婉期盼着她是用心的,不求真心,只盼着是用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华婉并不相信姜恪。首先,她对古代的风俗(纳妾神马的),然后封建权力(真情难求?)了解的很清楚,她是站在做学术的角度研究过的,作为一个王爷,而且貌似是有抱负的王爷,华婉对她的要求仅有相敬如宾。
其次,华婉穿越前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长大能自己打拼成一个大学讲师,可见其心性,什么心性,你们自个儿去想。
最后,这场婚礼是真的,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姜恪是真真实实迎娶了她,不是以往你们常看的那种什么假结婚之类的,也就是说,华婉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婚礼,她那些期盼紧张欢喜的心理是很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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