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拙,倒是听闻七婶的眼里是出了名的,想来七婶爱护小辈,即便思川认不出,七婶也会婉言提醒的罢。”
赵王妃微微一怔,旋即掩嘴轻笑,望向皇太后,做出欣羡的语气道:“太后娘娘好福气,思川性子谦谨,能言善辩,若能得此佳媳,即便要怀儿多等几年,我这做母妃的,也是万千情愿。”
华婉心中暗哂,这赵王妃一面批评她对长辈不敬,惯能狡辩,一面又嘲讽豫王成婚晚。不到她说话,她便只微笑着,默默的听皇太后开口,软中带硬的辩驳。赵王妃笑笑,转而又将话直接说给华婉,一忽儿夸她相貌端丽,一忽儿赞她性情温婉,若不是她不时的用错了几个成语,言下暗藏讥嘲,华婉便当真以为这方再见的婶婶是在情真意切的夸她了。长辈说话,小辈总是不好辩驳,一个不好便要落一个乖张狂妄,顶嘴不敬的罪名,华婉干脆便当听不懂赵王妃话中之意,一律垂首做小媳妇状,唇角再坠一个羞涩的笑容,不论赵王妃怎么明褒实贬,都谦虚低调的回着“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不敢不敢”觅嫁全文阅读。
十分老实敦厚。
皇太后原本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似笑非笑的望了华婉一眼,那眼神颇为无奈,却少见的带了几分宠溺。
华婉自是知道从十五年前,先帝立储一事,赵王与先帝一脉便站在了对立面,却不曾想,竟是恶劣到了这般境地。话说,那赵王也着实是个人物,整整十五年,历经两代帝王,却仍在朝堂上稳稳蹦跶,她倒听王爷提起过,赵王此人,心机深沉,为人阴狠,行一步便能将剩下的九步想妥,前瞻后顾,滴水不漏。如此剽悍的赵王爷,他,惧内,可见,赵王妃是多剽悍了。
华婉眼神微闪,对眼前的赵王妃充满了敬意,那四字四字的“岂敢岂敢”说得更为真诚。
赵王妃渐渐感觉不对,不论她怎么说都如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使不上任何劲儿,几句下来,竟觉十分之无趣,古怪的笑了一声,道:“思川倒是文静。”
“这孩子性子腼腆,话少,哀家老了,也不喜喧吵,她又孝顺,便恰好与哀家作伴。”皇太后不轻不重的道,目光在赵王妃身上扫过,便轻轻的停在了华婉身上,神气间对这媳妇十分的满意。
赵王妃笑了笑,丢下华婉这团啃不进的棉花,转开话头,说起了此番来的目的:“臣妾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心中焦灼担忧,特来探望。”
“不过是胃口小了些罢了,不妨事。”皇太后深深的望了赵王妃一眼,“倒是九弟,好些时日不见了,身子可还健朗?”
“王爷身子素来好,生龙活虎的,倒劳太后娘娘记挂了。”
“哦,这是好事。”皇太后神色恹恹然,端起边上的茶盏,道:“哀家乏了。”
端茶,即为送客。
华婉先起身,道了告退。赵王妃缓缓站起,目光直接地看向皇太后,皇太后撇开头,双眼之中闪过厌恶。
赵王妃显然不欲与华婉同行,出了荣禧宫便随意地道了句先行,走了。华婉自然也不愿与一个心怀敌意之人同行,她落在后头,乐得自在,一个人慢慢的踱着步,心中暗暗思忖,赵王妃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适才在荣禧宫内,那几句话,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意图。
一路走来,思绪转了不知几回,仍是没有一点头绪,不得不说,这皇家的女人心机境地,已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想不出,便放至一边,暂不去想了,华婉微微抬起头,深秋的天空,格外的悠远高阔,几缕浮云飘过,碧蓝的天空之下,四四方方的大兴宫显得渺小而压抑。
前方,姜恪站在汉白玉石栏杆旁,扶廊相候,见她走来,笑着迎上前:“本王路过此地,也不知道你是否还在宫里,便等了一等。”她的笑容中有让我等到了的欣喜,目光锁在华婉一人身上,再无其他。华婉忽然想,她这一辈子似乎都要顶着豫王妃的头衔,和眼前这人相守一生了。
“王爷。”华婉低低的唤了一声。
“嗯?”
“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华婉声如蚊讷。
姜恪瞳孔倏的扩大,脚下步子狠狠的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南有乔木有人在看么?不知道哪个帖子上看到的,说作者总不愿意看自己写的东西,这话果然很有道理。
我要重掌剧情,就把南有乔木的章节翻出来看,看着看着,我觉得,我有必要大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