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岱山总觉不妥,却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看看这富丽堂皇的厅堂,再看看地上跪着的只会瑟瑟发抖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响起豫王那日的话——慈母多败儿!吕家孙辈个个不成器,脱不开夫人溺宠的缘故。从古至今,多少勋爵贵族是因儿孙不肖而败了,多少清流豪爵是从内里烂起来的?吕府这偌大的家私,这百年世家的声名,哪一日许就荡然无存了!
吕德安自跪下那时双腿便不住的打颤,吕家的孙辈不只他一个,他占了嫡长做成了世子,可只消爷爷一句话,他便能什么都不是,他虽不学无术,可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还是懂的,一旦他吕德安不是荣安长公主的驸马,一旦他不是辅国公世子,他便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哪怕是吕家的旁支也敢来踩一脚少年高官全文阅读!
吕德安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翳,又怕又忧,焦虑的抓紧了锦袍的前襟,就怕一个眨眼,爷爷便要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吕德安的忧心成了一半,一旬之后,皇太后亲下了懿旨,荣安长公主与驸马和离,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宣旨公公没了往日的恭敬与讨好,目光阴冷而睥睨,哼哼冷笑一声,太监独有的尖利嗓音让人浑身冒寒气:“太后娘娘仁慈,念在老国公开国辅运的份儿上,公主早产的事,便不作追究了,吕世子,好自为之罢!”
吕德安颤颤称是,照例送于公公打赏的银两,那公公只瞥了一眼,不屑的摆手扭头,带着一班子小公公与御林军走了。接下去十数日,吕德安皆是夹着尾巴做人,众人皆以为他这世子之位必将不保。世子之位诱惑,吕府的嫡子庶子都收敛了行径,在爷爷与父亲跟前尽孝,连常日不着家的二弟也乖乖在府里呆着。
只是,老国公与如今的国公爷忙得很,离开了豫王这座大山,做起了篡位大逆的行当。
“皇姐,你就在这住着罢,何必搬回宫去?”姜恪斜签在椅上,眼睛在院里院外几个打量,慢悠悠的说道。
荣安笑了笑,温声道:“都住了两个月了,再不回宫,流言蜚语便该起了。”做弟弟的亲自把出嫁的姐姐从夫家抢出来,还求了恩旨和离,本就是不妥,若她再在豫王府住着,甚嚣尘上的流言必然不堪入耳。
姜恪一拍折扇,不豫道:“理它作甚?”见长公主虽是浅浅的笑颜,却显然没有再住下去的打算,姜恪黑黑的小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转,桃花眼显得狡黠而奸诈:“再过三个月,谙表哥就能回来了,皇姐,宫中毕竟不如外面自在。”在豫王府住着,到时两人也方便相见。
荣安长公主脸色一僵,娇柔的双眼阴霾起来,看着姜恪一脸欣喜的模样,幽幽叹息道:“七年秋风画扇,再见不过路人。”
姜恪一愣,旋即神色僵直的强笑道:“故人心依旧,怎知前缘难再续?落花有意,流水有情。”
“岁月蹉跎罢了。”荣安苦苦一笑,见姜恪犹自不弃,她正色问道:“若是顾惜忽然回魂,到你面前,你可能丢下华婉,与她再续前缘?”
姜恪脸色乍然雪白,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遽然反驳:“这不一样!你并不像我,有了一个足以死心塌地的人!你还念着李谙,你明明没有放下,为何偏要这般说?”
姜恪是霸道之人,除了顾惜,只要她看上的便会极力索取,不论付出多少耐心与等待,她必然要整个的得到,而顾惜,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努力去得到,便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容许胆怯与退缩,她历来直白而直接。荣安长公主闭口不言,姜恪许能懂她的近乡情怯与无望,但她无法理解。
姜恪见此,也不多纠缠,站起身,快速道:“挑个日子,我送你回宫。”说罢,便抬步走了。
这世上多得是落井下石的人。荣安知道,姜恪送她回宫,总好过她孤身凄凉的回去,但她的心被李谙将要回来这事搅得无法平静,也无心去感动弟弟的贴心。
李谙,要回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话说得真好——no zuo,no die.
作者君就是作死了,颠颠的找了豆瓣上评分较高的恐怖片看,看完之后,上个厕所都不敢一个人。
那个恐怖片的名字叫《招魂》,有兴趣的看看吧。
哦,对了,你们有谁对读者群感兴趣的么?有的话举个手,我下次来考虑一下要不要建一个,给你们提供一个催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