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怎么睡才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床只有一张,被褥也只有一套,朱能顿时犯了难:找个藉口两人凑一张床?他可没这么厚的脸皮。当君子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当君子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睡到露天去。
朱能的屋子实在太小了。就算朱能“君子”一下拼凳子睡觉或是睡在地上,狭小的空间也几乎等于两人睡在一起,最要命的是,临时建起的草屋根本没什么摆设,床上虽然有被褥,可却没有帐幔。直接的后果就是,除非蔺金奴睡觉不脱衣服,否则“君子”照样做不成。
不过好在蔺金奴也不是什么过分计较的人,只是招呼朱能睡在屋内就成。倒也没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因为害怕。入夜的山风吹得比城里响得多,几乎四面透风的草屋更是有一种摇摇欲坠的趋势,本来就不太结实的窗棂在寒风中哗啦啦直向,偶尔也能听到屋梁“嘎巴”、“嘎巴”的声响,时不时传来的几声狼嚎让蔺金奴彻底放弃了大家闺秀的做派,让她一个人睡,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子。
反正无论睡哪儿对朱能来说都是一样,大不了睡到清泉寺去,不过自己睡那么远,对眼前这位小姐的安全就不太放心了。有了蔺金奴的自己的要求,朱能也算是求之不得。至少,他心里暂时还没往那个啥的事情上去想。
就这样,蔺金奴摸黑脱去衣服钻进有些冰冷还有些潮湿的被窝,幸好,朱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床上的被褥除了一股成年男子的气息之外没有什么异味,蔺金奴也就这么安心地睡下了,和蜷在长凳上的朱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着说着也就睡着了。
天气寒冷无比,朱能仗着体内的真气也只能勉强抵御,完全不如睡在暖暖的被窝里面那般舒服,夜半时分,迷迷糊糊中听到蔺金奴的低声声叫唤:“来人,来人。”
朱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转过脑袋问道:“金奴,怎么了?”
蔺金奴似乎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我还以为是我要更衣。”
朱能奇道:“大半夜的换什么衣服?”
蔺金奴有点生气,急促道:“你!你、你个笨蛋!”
蔺金奴这一生气朱能算是明白过来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解手就解手吧,干嘛叫什么更衣”说罢坐了起来,却愣在原地不动了:人家个女的解手你起来做什么?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一般来说,解手的问题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很少需要找别人帮忙的。要若是蹲大号,自然是要找个茅厕去解决“战斗”荒村野店也要找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确定一下没有蛇虫之类的毒物,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留下“罪证”走人,这也算完成了物质循环的一个重要过程;而上小号的时候,女人是到处找茅厕,男人则到处都是茅厕。
朱能是雄性,这一点毋庸置疑,故而朱能在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时候,都是到屋子外面找个背风的地方随意“扫射”所以,在他的房间里“混元金斗”这种女性专用物品还真没有。
“你先起来,我带你去。”朱能思考了半天才拿定了主意“多穿些衣服。”
“哦,等会。”黑暗中的蔺金奴坐起身,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好了。”
朱能逃出火折子,点亮油灯,黄豆大的火苗渐渐照亮了整间屋子。
“来吧。”朱能站起身,带着蔺金奴走了出去。
外面黑漆漆地一片,朱能仗着内力,倒也能瞧得清路,可蔺金奴却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一个人在凛冽的寒风中什么都看不见,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时时传来的狼嚎声,此时的蔺金奴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当场就想跑会屋内躲到被窝里去。可实在是憋得急了,没办法,只能躲在朱能的身后,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朱能的衣角,任由朱能把她带到勉强还能称得上茅厕的地方。
朱能让蔺金奴站定,自己则闪身走了出去,阖上茅草编就的“门”一个人在黑夜中等待,心里却有着万分的内疚:这样一个官宦千金,却在这偏僻山村落脚,睡的是连帐幔都没有的破床,就连茅厕都只是用薅草芦苇勉强编成的。而自己却偏偏不能给她什么,只能无声安慰。想到这里,朱能脑袋中陡然一亮:对,还有朝堂!我还可以去应天,凭我一身的功夫博取功名,封侯拜将,让她也能有诰命之封!
“茅厕”里的蔺金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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