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没了战马,只要弓箭还在,照样是精锐!
拍拍土爬起来,却一下子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床弩早就不知道撤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前方不到百步的距离上,两支五百玄甲重骑组成的锥形骑阵已经由小跑开始加速,雪亮的矛尖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接近战!”“接近战!”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抽出兵刃准备接战。跑,已经是不可能了,射箭也没指望,这个距离上只够射出一箭,而且连收弓拔刀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用性命为正在渡河的安达们争取时间了,用人命拖到后面的安达翻身上马,安达们会替自己报仇的。
五十步,已经疾奔起来的玄甲骑兵几乎同时抬起了左手,手中握着一只铁臂短弩,齐齐地射了出去,随后长矛一抖,马速加到最快,冲了上去。迎接他们的,是手持短刀零零散散站在河边的鞑子。
“赢了”坐在地上的云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着薛雪的身躯,闭上眼,沉沉地睡在了柳飞儿的怀里。
“败了”当床弩撤去,露出藏在最后的玄甲重骑时,扩阔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完败在刘云霄手上。若是在平时,他只要不到五百怯薛军就能完败这一千重骑,祖先留下的“曼歹古”战术就是专门应对这种重骑的。
可恨地刘云霄!算到了自己长途追击不可能带着重武器,居然用几千土鳖迷惑了所有人,在百步距离上用上了床弩,在最有利的时机上选择了让重骑出击!这个时机哪怕错过一分一毫,让自己手下哪怕只有一百人能够有机会上翻上马背,那你的末日就到了!
“传令,能撤回来都撤回来吧!中军卫队沿河加强戒备,别让敌人渡河。”扩阔看着对岸的杀戮与嚎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四千精锐,现在能有囫囵个儿的,恐怕只有两千了吧?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下的圈套,到底还是让他给逃了。
“爹,刘兄弟手下的兵马果真雄壮至极,应天真是人才济济啊!”谢北雁一脸艳羡地看着在河岸来回突击的玄甲重骑。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哪!”谢青山轻叹一声道“若是小明王手下能有如此虎贲,能有一员如云霄一般的大将,也不至于兵困辽阳立足不稳,两攻高丽连番大败!”
(红巾初起时,高丽曾派兵协助元廷镇压义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连番大败,损兵折将,被红巾军虐得不行;后来刘福通兵分三路组织战略迂回包围大都,一直杀到辽阳,因为高丽曾经镇压的起义的缘故,所以红巾军挥师攻进高丽,第一次因为不能适应严寒,也悲剧地因水土不服而大败,第二次开始大胜,后来高丽人很光棍地送上美女让红巾将士嘿咻,然后趁着大家正在“忙”的时候,几十万人围歼之,再次大败。历史多次证明一点,管不住裤裆的男人多半保不住脑袋。从隋唐开始,高丽的美女攻势就是狠,打不过了就立刻称臣送女人,要多少给多少,辛亥之前谁家蓄几个高丽女奴是倍有范儿的事,数量是不少,不过从相关史料来看,除了贡给鞑子贵族的那些高丽贵族女孩们之外,还有很多高丽官员从民间或抓或骗弄来的高丽女子,其中少数应该还是不错,大多数质量就有些难说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女奴”多余“小妾”的现象,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成了大元半奴隶半封建主义的建设者,而没能成为接班人,更没机会创造接班人。关于高丽女奴的问题,将和鞑子“女王”的一部分资料在后面章节进行补充。)
“爹,快看!二叔!”谢北雁举起金刀朝河对岸指了过去。
扩阔忽然觉得脚下地面的震动有些不同寻常,如果仅仅是对岸传来的,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心里悚然一惊,抬头一看,远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支轻骑正向自己大营袭来,骑兵之后,尚有数千步卒。
扩阔脑袋当场一晕:刘云霄,你压根就没想逃跑,你是要在这易水河边吃掉我!此时的扩阔早就肝胆俱裂,想一向自己大营中只够度支三天的粮草,再想一想兵部的催兵文书和户部扣押粮草的文书,扩阔一身冷汗。这支轻骑只要拖住自己半个时辰,河对岸的重骑和那帮泥腿子就能过河给自己造成合围之势,到时候,自己不战死也得饿死!
顾不上伤口崩裂之后的疼痛,连声吼道:“上马!上马!撤兵!回大都!快!快!东西都不要了!”
白海石骑在马上哈哈大笑道:“那个草原名将,常胜将军真的被吓跑了!大家加把劲!进营抢他娘的!”
话音一落,身后众骑也是开心地怪叫,就连他们胯下的坐骑也跟着一起怪叫起来,白海石扭过头怒道:“说你呢!你就不能把你那头驴的嘴给堵上?露馅儿了你负责?”
有人笑道:“白老爷子,要说还是咱骑的骡子好,叫起来不瘆人!”
“你离我远点,你这骡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扔货,跑一路拉一路,臭味几里外都闻到了,还好意思自夸!”
说笑间,空荡荡的大营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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