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什么壮阳药,抛弃了只立弘吉剌部女子为皇后的祖训,偏立了一位高丽女子为后,这一下,大元和高丽的关系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镇压义军,几十年来和蒙古近亲结婚的高丽王室出人又出工,对大元体贴异常。虽然战绩不怎么样,可打仗之后干的活儿却跟蒙古人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中原人尤其是义军也算是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了。
眼下云霄揪起一个高丽人,柳飞儿和蓝翎的第一反应便是此贼不是溃兵便是细作,一边准备动手,一边在脑袋里已经盘算着用什么“特殊方法”可以从他嘴里撬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饶命”乞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求饶道,明显带着女人腔。
难怪不敢往城里去!云霄心下释然,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拎着的,又是个雌儿!下意识地朝乞丐身上被自己扯开的领口看下去,波涛汹涌。
云霄脸一红,手一松,那乞丐“啊”地一声尖叫“扑通”落到地上。
“都看到了?”柳飞儿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好大”云霄下意识地回答道,旋即猛然警醒,求饶似的看着柳飞儿。
“云哥,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高丽人的?”到底蓝翎贴心,立刻过来打岔。
“她行礼鸣谢的姿势不对。咱们中原表示谢意一般都是打躬作揖,表示重谢也不过是叩头行大礼,这种盘膝行礼,只有倭国和高丽有。在正式场合,这两国都是行的唐礼或者周礼,但在普通场合则不然。高丽男女都是盘膝礼,倭国男子盘膝女子跪拜,你再看他头发,虽然杂乱,可比东瀛人长许多,而且明显有结辫的痕迹,应当是高丽人。”云霄带着感激的眼神向蓝翎解释道。
“行了行了!少给我打马虎眼!”柳飞儿没好气道“还不快问问底细!”
云霄两手一摊道:“折腾女人我不在行!”
蓝翎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朝枯叶上倒了几滴药水,只见枯叶霎时腾起一股白烟,猥成一团。蓝翎又将小瓷瓶在那女子眼前晃了晃道:“你说倒在哪儿好呢?脸上?不行,死相太难看!刚刚云哥说你那儿好大,要不就让那儿小一点儿?”
柳飞儿忍住笑,回头朝云霄嘴一咧:“照看马匹。”就和蓝翎一左一右倒拖着这个女子进了树林。云霄抹抹额上的冷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哪!
只片刻功夫柳飞儿和蓝翎依然一左一右将那女子拖了出来。
“还没动手就招了!”柳飞儿撇撇嘴道。
“真没意思。”蓝翎也是一脸失望。
云霄又是冒出一身冷汗,连忙岔开话题朝那女子问道:“你什么来历?”
“壮士饶命放过罪女”那女子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云霄笑道:“你既称我‘壮士’,又何故自称‘罪女’?你什么时候得罪咱们了?你又犯了哪一朝的法令?”
柳飞儿解释道:“这里不是鞑子治下,有话实说!”
一听说不是鞑子治下,那女子松了一口气,表情也轻松下来,直起身道:“罪女系大元高丽双城千户长李子春之女。”
“李子春?”云霄皱了皱眉头“我想起来了,那个年前在高丽王城大败红巾军、斩首十万的李成桂是他儿子?”
那女子俯首道:“正是家父和家兄。”
云霄沉思一阵,顿时两眼精光闪烁,对柳飞儿道:“又捡到宝哩!”说罢,也不管柳飞儿和蓝翎的抗议,用宽大的棉袍直接将那女子蒙头盖脸地裹住,横放到自己马背上,翻身上马,对蓝翎道:“走!去咱们飞记的酒楼!”说罢立刻策马前驱。
一路疾驰,城门兵丁看到三骑疾驰而来,连忙想阻拦,柳飞儿老远就掏出腰牌一晃,金色祥云图案在阳光下一闪,带队的伍长也算识货,知道能用得起这种纯金牌子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也就立刻招呼手下让开道路,口中却道:“若非紧急军情,城中不准驰马,请三位仔细!”
云霄立刻勒著马缰,朝伍长拱手道:“多谢提点!”压下速度,缓缓入城。
飞记原来就是本着不与民争利的原则而创,故而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所开商铺都不在繁华的商业地段,城门口便是最佳地点——既是经常有店铺集市的地方,又不太惹眼——客栈酒楼放在城门口,无疑会方便很多赶路的客商。飞记的酒楼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