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哦”了一声,侧过身,搂住燕萍光滑的身躯,周身上下抚摸了起来。燕萍微微一抖,往云霄怀里钻得更紧。云霄越过山峰,穿过草丛,滑过溪流,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托起燕萍的脑袋,亲了一口,低声道:“我得起来了,今儿可不是休沐,还有一帮属下等着见我呢。”
燕萍低声应了一声,坐起身,先把自己衣服披好,转过来伺候云霄穿衣。云霄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天儿还冷,你多睡一会儿。”说罢起身穿好衣服,燕萍对屋外喊了一声,屋外的墨儿和画儿也解开帘子进来将盥洗的铜盆、漱口的茶盅摆放好,道了一声:“将军早!夫人早!”又转身出去了。
云霄笑笑问还在床上害臊的燕萍道:“照规矩是不是要给赏钱?”燕萍轻啐了一口,云霄也不在意,转身漱口洗脸。
擦干脸上的水珠,却看见燕萍披着外套爬在床上,云霄一阵疑惑,走近一看,燕萍正握着剪刀,仔细地剪着褥子上点点落红。
云霄瞪大眼睛道:“原来你还是”言下之意明了:你出来混了这么多年,红丸怎么可能还在?
燕萍脸色大变,羞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一大早儿就作践人?”
云霄一阵愧疚,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去大都的时候,有一次吃酒,一个小二把我当作应考的士子,他说”解释了半天,燕萍不但怒气全消,反而咯咯笑道:“那小二说得不错!你若是打扮打扮,应该能‘考’进前三甲。”
云霄奇道:“难道你还想戴绿帽子不成?”
燕萍掐了云霄一把,恨恨道:“你有多少女人我可不管,可不准沾男人,腌臜!原本那小二说得也没错。那些达官贵人、饱学大儒们最喜好就是评这个花魁,选那个娇娘,可暗地里银子照收,姑娘照睡,谁要是不从,不但做不了花魁,脸普通窑姐儿都做不下去。我和雨娘妹妹就是因为不肯从他们才被迫南下到应天来的。好在江南的读书人虽然也是一肚子淫贱,但也不似大都那般逼迫,我和雨娘才勉强留下。”旋即脸色一红,道:“原来你抱着这番心思,难怪昨夜那么不怜惜人家。”
云霄嘿嘿笑笑,也不解释,确实,也没法解释,自己当真就是这么想的。燕萍软软地靠到云霄的胸膛道:“虽然在你心里我早就不是处子,但昨儿一整天都没看出你有丝毫介怀,反而把我当作居家的妻子一般,能待我如此,当真无憾了。”
云霄揣测燕萍这也是自怜自艾,心下不想触动燕萍的伤心处,只是扯开话题道:“能走动么?替我梳头。”替丈夫梳头,这是云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燕萍心里一阵欣喜,顾不得下身疼痛,勉强下床,替云霄细细地梳头,挽好发髻。云霄站起身,将燕萍按坐在绣墩上,仔细地替燕萍梳了一个发髻,提起炭笔,慢慢地描上眉,轻声说道:“无媒无聘,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燕萍微微摇头道:“这便够了。”
此时画儿隔着帘子道:“将军、夫人,早饭摆好了。”
云霄拉着燕萍的手笑道:“昨儿我身上的银子可都给了画儿,今儿打赏的银子我还得借你的。”
燕萍张张嘴道:“我也没有要不我挑两件首饰好了”
云霄淡然笑道:“随意吧,回头我再让人送一些个过来。”
燕萍噘嘴道:“我才不要!我知道,飞儿妹妹那副打扮才是最讨你喜欢的。满脑袋插上金簪银簪,你躲我还来不及呢!”说罢又发愁道:“以后见到飞儿,我该称她姐姐还是妹妹?”逗得云霄大笑不止。
吃过早饭,云霄就在燕萍的送别下,走出了大门。
云霄到底还是惦记要抓几副药回去,过了街角就钻进一家药铺。
“五将军!”坐堂的医师一见云霄就跳了起来,冲着云霄苦笑道“五将军莫不是来砸招牌的?”
云霄细看过去,却是刘寿。拱拱手笑道:“刘老哥安好!我哪是来砸招牌的?只不过拙荆这些日子就要临盆,过来抓几副药而已。”
刘寿抹抹冷汗道:“瞧把我吓得!昨儿下午就听说了,五将军和夫人一起发力,硬是把如夫人的胎儿保住了,神了!咱们应天的大夫昨儿都担心了一宿,就怕明公带人过来砸了咱的招牌!”
云霄呵呵笑道:“你这么说话倒像我们不讲理似的!那事儿原也怨不得你们,到了那个份儿上,汤药也是拉不回来的。只不过凭着在下和贱内的一口真气,硬是续上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