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儿怒道:“芳华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么?就她的相貌容姿,纵然我是女人,怕也会禁不住她的诱惑做出不伦的事儿来,何况是你!若不是她主动,你能有这机会?”
云霄一阵语塞,茫然不知所措,大抵是因为一夜风流之后,负罪感太强,脸柳飞儿发怒的真假都没瞧出来。瞧出端倪的叶影斜靠在床上掩嘴笑道:“夫君当真被吓傻了,你看飞儿姐姐像是真生气的样子么?她若真生气,有这么好相与?”
云霄这才恍然,连忙涎着脸陪笑道:“是!是!是!”叶影继续笑道:“昨儿你离了紫金山大营没能赶得上进城,我们就收到消息了。至于之后你去了哪儿,飞字营的兄弟就没敢再跟下去,不过你这一身的脂粉味儿早就把你自己给卖了,进门儿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城外什么时候有了窑子让你乐呵呢,原来是一对儿露水夫妻 !”
柳飞儿接口道:“我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家里的丫头哪个不是你随便挑去?可你也不仔细想想,你师姐那样的女人是你能惹得起的么?”
惹不起也已经惹了!云霄心里嘀咕道,口中却不敢争辩。
柳飞儿继续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只消记得,你若是想帮她,那就别跟她靠得太近。无论是祸出于应天之外还是乱起于应天之内,将来早晚有一天都会有一大帮子人集中全力来对付你。像燕萍这般好歹还在应天城内,周围都是飞字营的铺子,就算别人要用什么手段,好歹也能照应;你师姐在城外,咱们鞭长莫及,难道不是害了她?”
云霄这才有些明白:自己若和芳华靠得太近,怕是芳华所求的“平平淡淡”永远也不会到来。细想之下的云霄有些失落,仔细推敲之下,将前晚跟芳华的谈话和盘托出。柳飞儿显然没有想到血狼会居然在这个时候也能插进来一脚,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来,你这一屁股情债,当真没法还了!”柳飞儿有些不甘心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欠下的人情也大了。”
云霄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不过,你若是想让她进门,我坚决不准!除非,你休了我!”柳飞儿认真地说道。
云霄吃了一惊,叶影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柳飞儿,在两人的心目中,柳飞儿虽然有时候大咧咧地,可打心眼儿里还是通情达理,很多事儿都是好商量得紧。这个芳华本身也没有什么错,就算再瞧不起她,顶多也就把她当作整天接客的窑姐儿算了,如今纳窑姐儿当侧室的人也多的是,再退一步说,在正室的默许下,养个窑姐儿当外室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都是没什么名份的事儿,就算给丈夫生十个八个儿子,也一辈子威胁不到正室的位子。怎么到了柳飞儿这边就拿“休妻”为要挟呢?
(古代社会对“正妻”的位置极其看重,必须是良家女,只要出身清白,就算是再醮的女子续弦为正妻也无所谓。很多男人在妻子死后往往都是正妻之位空着,纳了不少侧室。不过,只要正妻之位空着,小老婆再多,在当时都是处于“未婚”状态。出身不好的姬妾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有正妻的位子。宋亡之后,出身低贱且得正妻之位的,正史之中两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看着云霄和叶影的脸色,柳飞儿侃侃道:“我这话是以刘家大妇的身份说的。替丈夫广纳姬妾,让刘家香火鼎盛,本是我这个当妻子的责任,所以我一直都说,府里的丫头你若是看上哪个,直接收了便是,我不是从前那般只想着把你当作自己的东西;可你师姐的过去实在是唉!若是让她进门,且不说你会被人笑话,就是自家的祖宗,九泉之下也会蒙羞。我若允了你,将来百年之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已经故去的公公、婆婆?你总是对朱大哥说,日后纵然夺回蔺金奴,也决计不能娶进门,怎么到了你自己,就犯了糊涂?”
云霄微微地闭上眼睛,点点头道:“飞儿说得是,的确是我欠考虑了!”
柳飞儿眼圈微微发红:“我十五岁遇上你,如今已经二十,肚子里也有了你的骨血,也是一个孩儿的母亲。在江州拜堂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不再是当年洛阳城里的女泼皮,我要赶快长大,可这么多年下来,怎么你这个做丈夫偏偏长不大?到底还有多事儿将来要我们这些当妻妾的要替你扛下去?”
云霄一阵赧然,上前抓起柳飞儿的手,低声道:“那,我以后便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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