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占到便宜。张定边单手锏法既有剑术,又当刀用,反正就是一根熟铜棍子,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只要挨上边儿,谁都吃不消;云霄兵器上相比铜锏吃亏了许多,他不可能把佩剑当成生铁棍子来用,又被张定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蓄谋已久的打法压得死死的,宽厚的佩剑上早就崩得到处是缺口,在这么下去,早晚也是一根棍子。
不过张定边也没落到好,云霄的佩剑毕竟不是寻常的青锋剑,而是剑身宽厚的大剑,两人交锋之下,自己手上的熟铜锏也被砍开了不少,再砍下去,熟铜锏很可能就回在于云霄手上的“生铁棍”对磕之下断掉。
打到这个份儿上都是两个人始料未及的,围观的将领士卒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云霄和张定边各自看看手中的兵刃,又是各自苦笑一声,干脆抛开,同时跃下了马背。
精彩了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从铁枪铁槊到铜锏佩剑,再到现在的赤手空拳,从马背打到地面,光是这种打法,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眼球了。张定边知道,自己是为撤退争取时间,若是耗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对面这位巴不得自己留在这儿。一心急的功夫,刚在地面站定,就摆开岳家散手,将全身劲力用上,朝云霄扑了过来,打算趁云霄立足不稳抢攻几下然后借机退走。云霄立时便猜到了张定边的心思,只是心中尚有疑团未解,断然不肯放他离开。
看到张定边来势凶猛,云霄也不清楚张定边的乾坤功法到底练到什么地步,再也不敢托大,心中对张三丰道一声感激,一个云手,架开了张定边的拳头,整个人糅身而上,跟张定边贴在了一起。一下子就抓住了张定边岳家散手的短处。
岳家散手出自军阵,论起徒手搏杀,往往是一击致命,从来不给对手机会。这也就注定了岳家散手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出招简单而直接,朴素而实用,而正是因为这个特点,也就注定了岳家散手需要较大的回旋空间来蓄力,这样才能一招制敌,而云霄的贴身打法,正是跟岳家散手缠斗的法门之一:另外一种则是干脆保持距离游斗,等对方一招用老的时候在找时机破敌,不过云霄却没这个兴趣——这不是明摆着要放他跑?
云霄欺身而上的时候,张定边就已经暗叫不妙了,这家伙对岳家枪法恁熟,当然会知道如何破解岳家散手!吃惊归吃惊,旋即也转换了手法,舍拳用肘,一下子缩短了攻击距离,和云霄贴身搏杀。
两人此时都身穿铠甲,光靠拳头绝对无法砸开铁片,故而两人的手上都带上了内劲。“砰!”两人肘刀相击,周围立刻产生了一丝真气波动。云霄心神一凛,心道这厮反应忒快!小心应付起来。
张定边则是一阵惊疑:这少年
谁知云霄却是双手一错,两掌朝两遍荡开,如同轻抚薄纱一般,在张定边盔甲上一拂而过,用的正是落叶谷世代相传的本门手法。
张定边顿时骇然,低声惊疑道:“你是恩”
云霄身形又是一变,似笑非笑道:“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师兄,师傅可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云霄一番话,张定边拳下的力道立即消去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更加惊疑不定。
云霄又继续低声道:“我还道乾坤功法怎么就突然又重出江湖了呢!”
“少来诓我!”张定边眉毛一挑,手上力道又回到了原样。
“啧啧!我也没指望师兄弟相见抱头痛哭!”云霄轻轻一架,化解了张定边的攻势“我说你好好地投靠那个西贝货做什么!让师傅知道了还不拍死你!”
张定边脸色一滞,声音立刻低不可闻:“汉王当年于我有恩,不可不报。如今汉王虽然是个假货,可皇子却是真的”
“陈善见和陈理?”云霄有些吃惊,这西贝货斩草不除根?旋即恍然,既然是西贝货,自然会被正牌陈友谅的心腹之人怀疑,不杀陈友谅独子,自然也是做给旁人看的。心下立刻明白了张定边的想法,不假思索道:“你走吧!陈善见已经被俘,不可能放回去,而陈友谅这个西贝货绝对活不到明年!你回去好好扶陈理即位。”
张定边双手一架,跳出战圈,两人就这样原地站定。
“即位又如何?”张定边苦笑道“这次大战,汉军精锐必定会被这西贝货糟蹋得一干二净,三楚败亡还不是早晚的事?”